可是,长时间的精力集中与车轮战,让冰朔和徐曜逐渐感到了疲倦和力不从心,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血液和气力的流失让他们犹如强弩之末,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他们始终没有等来救援,此刻的自身难保也让他们无暇去担心慕婉仪是否平安。甚至在这远离穹苍学院中心地带的区域,冰朔知道自己就算故技重施用上闪光弹也不一定能引发AngelHoly三级警戒。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还不等冰朔回神,身后徐曜就发出一阵低低的闷哼声。紧接着,背部一空一寒,已失去了徐曜的温度。
冰朔神色大变,猛然回头就只见徐曜已被什么掀翻在地,腿上缠绕着一个类似鞭子,却又宽了数倍的软兵器。那宽鞭上带着长长的刺,不,那或许不能称为刺,而是利刃,利刃深深切割入徐曜的双腿,鲜血流淌一地。
可是,这轮进攻根本没有结束,就在冰朔扑过去想要切断那利刃时,同样的呼啸声再度传来。冰朔在千钧一发之际弯身躲过,宽鞭上的利刃几乎贴着他的面部滑过,甚至切断了几缕额发。
等冰朔彻底避过宽鞭攻击站稳身体,就只看到满身是血的徐曜被抛飞到空中的场景。他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冰凉彻骨的寒光从被灰色隐形眼镜遮盖的眼眸中透射而出。
而此时此刻,被缚住双腿的徐曜,却突然受到一股大力拉扯,腾身而起。利刃切割进他双腿血肉让他无法动弹,也无力挣扎,手中的匕首也早已掉落,剧烈的疼痛一点点侵蚀着他的意志。
徐曜心中一片悲凉,缓缓闭上眼睛,脸上已经有了万念俱灰的绝望。
可是,就在那宽鞭越缩越紧,他的身体也逐渐接近黑衣人时,突然,一阵凄厉的尖叫传入他耳中。
徐曜的心陡然一紧,他面色惨白,死命想要分辨那声尖叫是否冰朔发出,却因为心慌意乱,根本无法凝聚神识。
“啊——!好……好冷……那是什么武器?”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徐曜听到一直以来沉默不语的黑衣人此刻却完全慌乱了,有的发出凄厉尖叫,有的惊慌逃窜,就仿佛是看到了这世间最恐怖的场面。
发生了什么事?徐曜拼命睁眼想要看清黑暗中的场景,却只感觉一股完全不同于山顶空气的寒冷及体而来。
那种冷,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冰寒、刺骨都不是,它就像微不可见的附骨之蛆,缓缓从人的口鼻钻入,渗透入每一分血液中,让人打从心底深处,为这样的寒冷颤栗绝望。
然而下一刻,他却突然感到自己身上的束缚一轻,耳边继续传来惊慌的喊声、奔逃声,可是他的身体却因为失去了拉力和束缚,从高空坠落下去。
徐曜清楚的看到,自己坠落的方向并不是山道,而是深不见底的山涧深渊。
过多的失血和长时间的体力透支,让他意识逐渐迷糊,他甚至无法去思考,坠入深渊的自己会摔成怎样恐怖的模样,尸骨又会被什么野兽啃蚀殆尽。
到最终,也不过是这样的结局。
徐曜疲惫地闭上眼,嘴角的笑容冰冷而绝望,如果早知道,无论如何挣扎,自己也逃不过悲惨的结局,又何苦来穹苍学院走一遭,还连累了自己唯一的朋友。
是啊,这一生,唯一的朋友!
昏迷前,徐曜最后感觉到的是一股力量猛然拽住了下坠的自己,减缓却没能停止坠落的趋势。温暖沉稳的保护、有条不紊的动作,还有最终喷洒在自己颈间的温热血腥的液体,一直一直伴随着他的坠落,他熟悉的噩梦,直到……晨曦来临。
Three.
当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脸上时,徐曜紧皱着眉头,缓慢睁开眼。
双腿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可是更难忍受的却是伤口上传来的麻痒之感。
徐曜强忍着呻吟地冲动直起身,却惊异地发现自己双腿上的伤口早已被包扎的严严实实。那用来包扎的布正是他身上的衣服,所以此刻他打着赤膊,身上盖着件风衣。
让徐曜震惊的是,腿上传来的麻痒,似乎是伤口愈合的征兆。昨天晚上,他是亲眼感受到自己腿上的伤有多重的,可是此刻只过了一夜,它居然就开始愈合了。
稍微动了动麻木的双腿,伤口被牵扯到,一股刺痛传来,麻痒却也变得容易忍受了。徐曜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许多细小的伤口,尤其是膝盖和手臂,他的脑中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却马上被他死死压下。
从山顶坠下,磕碰到岩石,被树枝划伤,会造成这些伤口也都是正常的,不是吗?
徐曜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朝四周望去。
这是个两方山壁勾搭形成的浅山洞,山洞的一头是个天然形成的小湖泊,另一头被岩石遮挡,山壁上却流淌着浅浅的溪涧,岩石壁上爬满了青苔。
徐曜此刻所呆的地方是一块平坦的岩石,一半在洞外,一半掩在洞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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