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盯着亥匀的发顶,郑银儿是一懵再懵,脑子里只剩一团浆糊,这是什么情况?从哪里冒出个千金大小姐啊?莫名其妙的就要拿下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怎么又扯到亥堂要给她下山置办新衣?
她不过是在亭子里纳纳凉,这电光石火的,发生了什么?
郑银儿平日里就是个白白楞楞的肉团子,可她的脑子其实挺好用的,若是换个地方,她也是个机灵的小丫头,奈何星罗山庄里没有什么污糟事儿,银儿的机灵劲儿无用武之地。
暗卫就挡在她的面前,郑银儿长得矮,抬起头就只能瞧见人家黑溜溜的脑瓜子,懵然的歪过头,银儿从人群的夹缝中偷眼瞧着那位姑娘,泛着水光的大眼眨了眨,直觉告诉她,问题就出在这位姑娘身上。
之前亥堂主似乎称她为郡主,普天之下与星罗帮有所渊源的便只有永和郡主,这位郡主爱慕帮主可不是什么秘密,这会儿在庄内见到这位郡主,其寓意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郑银儿心念一转,永和郡主莫不是来庄内立威的?亥堂主这般反应,更像在演一场大戏。
正了正身子,她不能让亥堂主的计划落空,这场戏,她必须得配合着演下去!
“亥堂主请起,那些新衣甚美,只是本姑娘从不穿未浣洗过的新衣,今早便吩咐浣房尽数取了去,倒也不是堂主的过错。”
说完,郑银儿眯起眼,直直的看向永和郡主,心下庆幸着婢女襦裙够长,挡住了她打摆的腿,手上的力道也增大了不少,她努力的稳着声线开口道:“这身本姑娘只不过暂且将就着穿穿罢了,郡主有何高见?”
永和郡主自进庄开始,便憋了一肚子火,亥匀是笙哥哥的左膀右臂,她不好得罪,可这颗撞上门来的软柿子就不一样了。
只是这个女人,看上去柔弱可欺,在孤身一人时更是怂得要死,这会儿见着人多,便硬气了起来,真是不要脸得紧!
永和郡主心下对这个两面做派的人啊鄙夷不已,双眼却任然挂着柔和的笑意,捏着贴身婢女的手松开,她往前走了几步,“姑娘说笑,本郡主从小在王府长大,王府规矩再严不过,什么身份该领什么份例,分得清清楚楚,未曾遇到姑娘这般特例,还望见谅。”
郑银儿眨巴着一双大眼,若是她没有听错的话,这位高高在上的郡主正在暗讽她没有规矩呢……
可她明明最守规矩!
无端被人说了一通,泥人尚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她这个活生生的人?
她不过是第一次见这位郡主,便从人家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敌意,胡乱给人安上罪名不说,说话还阴阳怪气的,她不喜欢这个郡主!
于是,打摆的腿不抖了,撑着身子的手也放下了,她抬起头,有样学样,也扬起了温和的笑意,“郡主平日里该多走动走动,天下之大,本就无奇不有,不仅是星罗山庄,咱们江湖儿女最不兴的便是那些繁文缛节,大伙儿平日里都忙得很,倒没人会去计较这些。”
嘿,你不是说我不守规矩?那我还觉得你没见识呢!没事儿管别人穿什么衣服?闲的慌!
郑银儿出了口气,胸间顿时平顺了不少,朝廷本就难管江湖事,虽说她只是个小小婢女,但这场戏可是亥堂主牵的头,事后若是永和郡主要寻她麻烦,她便拉上他当垫背的!
话落,永和郡主娇弱的身子顿了顿,广袖下的玉手紧握成拳,尖细的指甲扎进手心,指节发白,“姑娘所言极是,恕本郡主冒昧,不知姑娘与星罗山庄有何渊源?”
换句话说,永和郡主在问她到底算哪根葱,这个问题问得好,就是郑银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扮演的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在一旁围观甚久的亥匀低着头,在最合适的时机加入了战局,“是在下的失职了,郡主莫怪。”
不管如何,与女人说话,先告罪总是没错的,亥匀虽年纪小,却也深谙此理,接着态度诚恳的赔上一礼,“说来我等该唤银儿姑娘一句夫人,帮主与姑娘大婚在即,只是恰巧有事耽搁了,大婚之事拖延至帮主归来罢了,我等只能先尊称一声姑娘。”
此话一出,永和郡主整个人呆立再原处,美眸微挣,一阵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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