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下方有一道形如安检通道的窄门，门旁是一个小窗口，金属窗台上叠放着一些方形塑料盆，门口支着一张铁桌。
“搞得还挺严格。”
老托尼拿出香烟叼在嘴里，正要伸手去掏火柴，周质一把抢过香烟扔掉。
“小子你干嘛。”
“别抽烟，你闻闻。”
周质再次闻到了杏仁气味，感觉心跳有微弱的加快。
老托尼皱起鼻子闻了闻，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声问道：“你觉得是什么？”
周质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径直走到窄门前，银色的金属窄门紧闭着，他走到铁桌旁蹲下，摸索了一阵，在桌面下方找到一个按钮。
按下按钮，窄门上方亮起红色的指示灯，闪烁了约莫半分钟，灯光转为稳定的绿色，窄门旋即自动拉开，露出一条五米左右，一人宽的狭窄通道，通道尽头还有另一道门，是柔性纳米材料的门板。
两人前后脚刚走进通道，身后的窄门猛然落下，再往里走到内侧的门前，又是红光闪烁，转为绿光，内门开启。
杏仁气味更浓了，还混杂着一股酸臭味，周质感到一阵心悸，皮肤也忽然瘙痒不止。
两人小心翼翼的穿过通道，周质再次拍了拍手，头顶再次亮起灯光，但这次的灯光十分昏暗，几十个淡黄的光圈投射下来，将周围的景物照的半明半暗。
周质环顾四周，立刻感到毛骨悚然。
这里是一片开阔空间，四周空空荡荡，只在中间摆着几个金属箱子，箱子表面黯淡无光，正是摩耶合金制作的离子阱。
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几个昏黄的白炽灯泡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通风口，通风管盘根错节的裸露着，如同层层盘踞的毒蛇一般。
周质已经完全猜到了这个退休抽奖计划的全貌，他转身看着老托尼，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一个词：“毒气室...”
杏仁味是氰化氢，酸臭味是中毒者的呕吐物。
周质的情绪几乎要失控了，这哪里是送老人们去海滩别墅，这分明是直接送他们去地狱，不，到不了地狱，杀死他们之后，灵魂还会被收集到离子阱里，作为能源实验的材料。
一百万人，大岛次郎说过，他已经收集了一百万人的灵魂反物质，果然不只能源猎人送来的失业者，能源实验还隐藏着多少丑陋的真相，周质几乎不敢继续猜测了。
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受到了残留的氰化氢影响，老托马斯似乎支撑不住，软软的坐倒在墙边，他又掏出了香烟，但双手战抖着怎么也摸不到火柴。
周质急忙阻止：“别抽，氰化氢可是易爆气体。”
老托尼有气无力的说道：“炸了吧，都炸了吧，你走吧，我要把这里全部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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