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少?”秋佳宁焦头烂额问道。
“最后一箱了。”办事员见秋佳宁脸色不好生怕触了霉头,“警备司令部那边催的紧让尽快核实。”
“你过来。”秋佳宁招手让办事员坐到自己座位上,然后将笔塞到她手里,“每张文件最后一页签字,下班之前这两箱全都得签完。”
“这,这不合适吧。”办事员如坐针毡。
“有什么不合适的?”
“万一有纰漏警备司令部那边追责怎么办?”办事员谨小慎微道。
“签的又不是你的名字上面追责也追不到你身上。”秋佳宁走到窗边透口气,不以为然说道,“再说一堆死人灰即便真有纰漏又能怎样,难不成还怕一捧死人灰起来兴风作浪,签,出了问题有我负责。”
办事员无奈只能听从。
“见到局长了吗?”秋佳宁随口问了一句。
“今天下午回来。”
“局长公务外出?”秋佳宁这些天没见到沈杰韬,“知道去什么地方吗?”
“不是公务是回了一趟老家,听总务处的人说局长是回去给过世父母以及发妻扫墓。”
“清明节都过好久了怎么现在去扫墓?”秋佳宁喃喃自语。
办事员猜测:“也许是局长高堂的忌日吧。”
秋佳宁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可能,因为自己看过沈杰韬的档案,不管是他高堂还是发妻的忌日都不在这几天。
秋佳宁觉察到沈杰韬的反常但始终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电讯处这些天可有收到北平保密局的电文?”
“前天收到过一封密电保密级别属于一级只有局长才能直译,因为局长不在所以电文还暂存在保险柜里。”
“就没有秦处长和顾副局长的发回的电文?”秋佳宁忧心忡忡问道。
“没有。”办事员也很好奇,“他们去北平干什么怎么去了这么久也不见回来?”
“不该问的事别问。”秋佳宁本来就心烦意乱,掐灭手中烟头吩咐,“我今天头疼先下班,你签完字后让人将文件送到警备司令部,走的时候别忘了关门,要是局长回来找我就打我家里的电话我一直都在。”
“是。”
秋佳宁穿好外套正准备往外走。
“处长。”办事员突然叫住她。
“什么事?”
“秦处长去北平后可是你在监管行动处?”
“对啊,怎么了?”
“您上次让我发给北平保密局的密电上我看到提到一个叫新田由美的人,她,她是什么人?”办事员一脸认真问道。
“一名变节共产党的相好。”秋佳宁拉开门加重语气叮嘱,“你作为报务员不泄露电文内容是基本操守,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在这方面疏忽大意一定重罚!”
“电文里提到这个叫新田由美的女人将从保密局手中得到一批黄金,您可见过这个女人?”办事员非但没有住口反而急切问道。
“见过。”秋佳宁微微皱眉重新走回来,“你怎么突然提及此事?”
“这份文件上显示新田由美在民国35年也就是去年在战俘营病逝,她的骨灰现在由妹妹保管。”办事员将文件递到秋佳宁面前,“我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如果不是那您见到的新田由美又是谁?”
秋佳宁大吃一惊连忙接过文件查看果真在上面看到新田由美的名字,立刻驱车赶到战俘营找到她妹妹。
“新田由美的丈夫叫什么?”
“田中太郎。”
“职务?”
“混编陆战队大佐。”
秋佳宁一怔这些完全和自己见过的新田由美资料吻合,迟疑了一下连忙拿出之前在简未泯家中找到的照片。
“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认识。”女人看了片刻后点头,“我记得他好像姓简,是的,姐姐称呼他为简先生,他在上海租住在我姐姐楼下,姐姐说他是一位很有礼貌和教养的租客。”
“旁边这个穿和服的女人呢?”秋佳宁心开始往下沉。
女人仔细看了良久摇头:“不认识。”
“她,她不是新田由美?!”
女人拿出另一张异常珍惜的照片,指着上面的女人说道:“这才是我姐姐因为感染肺炎去世。”
……
秋佳宁在短暂的呆滞后立刻赶往对简未泯家的监控站点,冲进门惊醒趴在桌上睡觉的便衣,顾不上发火拿起望远镜看向对面的房间,被拉上的窗帘阻挡了视线。
“最后一次见到目标是什么时候?”秋佳宁冷声问道。
“好,好像是两天前吧。”便衣怯生生回答。
“好像?”秋佳宁勃然大怒。
“没错就是两天前。”便衣打起精神汇报,“屋里的女人出来倒垃圾然后就回了屋。”
“然后就再没出来过?”
“没有。”
“目标足足从你们监视视线消失不见两天为什么不派人检查?”秋佳宁大声质问。
“是局长命令没有他的指示不准接触目标人物,我,我们也不敢擅作主张啊。”
“……”秋佳宁一时语塞,“愣着干嘛通知其他人上楼确定。”
便衣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匆匆到楼下招呼其他便衣冲进简未泯的家,秋佳宁从望远镜里看见窗帘被拉开,当见到所有便衣惊慌失措在空无一人的房间翻找时心彻底一凉。
秋佳宁回到局里得知沈杰韬已经回来,也不敲门径直冲到办公室刚好开口发现沈杰韬铁青的脸让人不寒而栗。
“出问题了,和简未泯在一起的女人根本不是新田由美,简未泯虚构了一个已经死了一年的女人,我怀疑他的投诚很有可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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