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里,龙南衣有了个新乐趣。
那就是凤离绝他夹哪一盘的哪一些菜,她就率先伸出筷子抢了去,跟土匪一般的掠夺模样。
竟就这样把一桌子的饭菜吃了个遍。
因此,龙南衣吃的饱极了,凤离绝却是没入口多少。
龙南衣挑衅的看了眼凤离绝:“跟我斗,还不信就饿不死你!”
凤离绝倒是不以为意,继续拿着筷子把龙南衣吃剩下的饭菜扫干净。
“当真有这么饿么?”龙南衣感觉无语极了,抱着取笑的姿态道:“活该给你吃剩饭剩菜!”
“南衣,你喜欢看电影还是舞台剧,或者戏曲?”凤离绝不接话,只是笑着自顾自道。
凤离绝突然的话语,使龙南衣捕捉到了一个信息。
戏曲!
她记得之前在凤二小姐的房间里,听见她不停呓语的是——-
“惜别离,惜别离,无限情丝弦中寄……”
“弦声淙淙似流水,怨郎此去无归期……”
“拼得个红鸾星殒,玉碎珠沉共枕席,天长地久情不灭……”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两地共相思,徘徊惜分飞,海誓山盟志难移,只求孔雀双比翼……”
感情凤二小姐这是在唱戏啊!这不就是……
对,没错,这是越剧《孔雀东南飞》中,主角儿刘兰芝的戏词!
她记得自己那会还小吧,大约五、六百岁的年纪时,尤其喜欢偷偷溜到人间来玩耍,其中必去的定是茶楼,除去爱喝茶吃点心,更爱听那些戏本子。
其中,那本子越剧《孔雀东南飞》,更是听过不下三会,它主要是讲述了焦仲卿和刘兰芝夫妇互相深爱着对方,却被迫分离,并双双自杀的凄凉故事。
龙南衣思此,立马拿出面纱戴上,起身准备离开。
她现在或许应该先去查清楚那个附身在凤二小姐身上的鬼物,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才能确保对付起来可以万无一失!
“去哪?”凤离绝看着龙南衣的往外的身影问道。
“查些东西!”龙南衣边走边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凤离绝起身,跟上她。
出了督军府的大门后,龙南衣本想拦一辆黄包车坐去的,结果被凤离绝一把拉上了他的别克轿车,扔进副驾驶坐上,自己则坐上驾驶座,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去哪?”凤离绝转头看了眼龙南衣问道。
龙南衣本是不太愿意坐凤离绝的车的,可在矫情下去,反倒是耽误了时间,就开口道:“上海哪个戏院最大就去哪个,但必须要有越剧这个剧种的!”
凤离绝点点头,调头开往海关公园戏院,那是全上海最大的戏院。
龙南衣望着窗外快速移过的景物,觉得人间这个时代最有趣的发明,便是这种会行驶的很快的铁盒子了,真是有趣的不得了,等以后回冥界不知道可不可以开一辆回去玩玩呐?
看来有空得学一下行驶的方法才行,然后在去买上一辆属于自己的!
龙南衣如此思量道。
海关公园戏院是上海新晋富商曹奎安投资建造的,但不是全股,可他负责管理。
等凤离绝带着龙南衣一踏进去,那人瞧见后,便带着满脸的笑意迎了出来,是个矮胖的中年秃顶男人,穿着一身条纹西装,打着方方正正的领结。
“凤大少帅,幸会、幸会,你能来这戏院观看,可真是本戏院的荣幸,真是十分的蓬荜生辉啊!”曹奎安伸手先是在自己的西装上擦拭了一下,完全没了平日里爱惜自己这身昂贵西装的模样,才朝凤离绝伸出手。
“嗯。”凤离绝面无表情的应了声,并没有回握的意思。
曹奎安微微有些尴尬的放下手,接着看向凤离绝身后站着的龙南衣,本着讨好道:“凤大少帅今日可是带这位美人小姐来听曲的啊?”
“嗯,开个雅间包房。”不知曹奎安哪句话触了凤离绝不悦,脸色一瞬间难看了下来。
曹奎安见凤离绝突然这般脸色,立刻吓得是战战兢兢的模样,连连弯腰点头道:“好嘞、好嘞,这费用就算在曹某人账上!”
龙南衣上前揪住凤离绝的衣角晃晃,轻声对他道:“我可不是真来听曲的,我有事要问他!”
凤离绝宠溺的伸手刮了刮龙南衣的鼻子,声音不轻不重道:“那你有事便问他,若他不认真回答,我就当场崩了他。”
凤离绝这样轻描淡写的话,却是着实吓的曹奎安哆嗦起来,差点就脚下一软,跪坐到地上去了。
接着,他默默的颤抖着伸出手,擦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曹先生,我想同你打听一件事情。”龙南衣狠狠的白了凤离绝一眼,转头礼貌的开口对曹奎安询问道。
“小姐你但说无妨,曹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曹奎安自是对龙南衣恭敬的不得了。
笑话,不恭敬?除非他不要这条命了!
“是这样的,你们这有没有唱《孔雀东南飞》这本子越曲的?”龙南衣问道。
“有的、有的!”曹奎安连连点头,而后又遗憾着道:“不过,今日可能无法听到了!”
说完又看了凤离绝一眼,伸手擦擦冷汗。
“为何?”龙南衣不解。
“是这样的,这唱刘兰芝这角的赵冬青,前几日不知因何死于非命了!”曹奎安解释道,又指着不远处的几位警察道:“这不,那几位警局的!就刚刚找上门询问情况,说是在那个西后街找到的尸体。听说啊,死相特别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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