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星宿派众人进门,紫衣小姑娘立刻埋下了脑袋,似是要逃跑的样子。
丁春秋却一眼便看见了那鬼鬼祟祟的小姑娘,顿时大喝一声:“阿紫,你给我滚过来!”
听见他这一声大喝,小姑娘,也就是阿紫,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哆哆嗦嗦地走到丁春秋面前跪下,口中颤声道:“师父!”
阿紫之所以出现在此地,是因为她在萧峰府中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她生性好动,日久生厌,萧峰公务忙碌,又不能日日陪她打猎玩耍。
有一日,她心下烦闷,独自出外玩耍,本拟当晚便即回去,哪知遇上了一件好玩事,追踪一个人,竟然越追越远,最后终于将那人毒死,但离南京已远,索性便闯到中原来。
她本只是到处游荡,也是凑巧,这日竟和虚竹及丁春秋同时遇上了。
她引虚竹破戒吃荤,只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只要别人狼狈烦恼,她便十分开心,倒也并无他意。
只是丁春秋却是她头一个不敢见之人。
听见阿紫叫他“师父”,丁春秋骤然冷笑几声:“哼,你还敢叫我师父?拿来!”
阿紫被他那尖锐的“哼”声吓得身子一颤,低头嗡声道:“不在弟子身边。”
丁春秋又问:“在哪里?”
阿紫答:“在辽国南院大王萧峰府中。”
慕容复一听见萧峰的名字,心下不由一跳,连胸口都生出几分火热,随即又有些自嘲,慕容复啊慕容复,既然选择主动抽身,还总记挂着他做什么。
虽是这么想的,夜里每每独自躺在床榻上时,却没有一刻是不思念的。
听了阿紫所言,丁春秋目露凶光,低沉着嗓子道:“你到此刻还想骗我?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紫立即拜倒:“弟子万万不敢欺骗师父。”她只道师父在星宿海畔享福,决计不会来到中原,哪知道冤家路窄,竟会在这小客栈中遇上。
阿紫虽然表面镇定,实则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心中急速筹思脱身之法:为今之计,只有骗得师父到南京去,假姐夫之手将师父杀了,才是唯一的生路,除了姐夫,谁也打不过我师父,好在神木王鼎尚留在南京,师父定是非寻回这宝贝不可的。
想到这里,阿紫脸色稍缓,但转念又想:若师父先将我打成残废,消了我的武功,再将我押回南京,这等苦头,只怕比立时死了还要难受得多。
霎时之间,阿紫脸上又是全无血色。
丁春秋见阿紫的脸色一会儿一个变化,便知她又想耍花招了,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却鬼精得很,一不小心就要着了她的道。
因此他心下暗暗警惕,嘴上却大声喝问道:“那东西怎会落入契丹辽狗手中?”
阿紫诚惶诚恐道:“没落入他的手里,弟子到了北边之后,唯恐失落了师父这件宝贝,又怕失手损毁,因此偷偷到萧大王的后花园中,掘地埋藏,因这地方隐僻之极,萧大王的花园又占地六千余亩,除了弟子之外,谁也找不到这宝贝,师父尽可放心。”
丁春秋冷笑:“只有你自己才找得到?哼,小东西,你倒是厉害,想要我投鼠忌器,不敢杀你?”
阿紫全身发抖,战战兢兢道:“师父倘若不肯饶恕弟子的顽皮胡闹,消去我的功力,挑断我的筋脉,断去我的手足,那弟子宁可立时死了,也决计不会吐露……那宝贝……的所在。”
说到这里,她心中害怕之极,已然语不成声。
见她如此害怕,丁春秋却微笑起来,只是这笑毫不达眼底:“你这小东西,居然敢与我讨价还价!”
阿紫刚说了一个“我……”字,就被丁春秋一把掐住喉咙,将人提了起来,恶狠狠道:“你以为你是谁?”
阿紫只觉得自己喉咙口火辣辣的疼,好像脖子都快被捏断了一样,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不知怎的她突然感觉双眼一阵剧痛,之后眼前便一片漆黑。
阿紫好似想到了什么,在半空中剧烈挣扎起来,喉咙口也不住发出嘶哑的吼声。
正在这时,一头戴铁面具的灰衣男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以一种奇妙的招式攻向丁春秋。
丁春秋没得到神木王鼎本,就没想要阿紫的性命,此时被那面具人一打岔,便松开掐住阿紫脖子的手将她摔在地上,一个闪身与面具人战在一处。
阿紫被摔在地上后,双手颤抖着抚上自己已经不能视物的双眸,哭喊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啊……丁春秋你个老贼竟然给我下毒,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我姐夫可是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乔峰,老贼你就等死罢!”
江湖上虽早已传遍乔峰为契丹人之事,却不知萧峰为何人,故而她只报出萧峰原来的名号。
慕容复原本只是在一旁围观,此时听见她这一声“姐夫”,登时乱了心绪。
明知萧峰不可能娶妻,却还是一个闪身来到阿紫身前,一把揪起她前襟低声喝问:“说,你姐姐是不是叫阿朱,你为什么叫萧峰作……姐夫?”
阿紫慌慌张张哽咽道:“你……你又是什么人?”
慕容复喉头一滞,只道:“方才听你提起乔峰,我不过是他的故人罢了。”
阿紫此时双眼被丁春秋毒瞎,已不能视物,听他说是乔峰的故人,以为自己有救了,便急切道:“这位好汉,你一定要救救我,阿朱是我亲姐姐,乔峰是我亲姐夫,你若救了我,我姐夫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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