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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今?”徐海琳从镜子前转过身来,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几分钟前,这个穿着牛仔裤T恤衫自称是记者的人突然闯进了她的家,说是要跟她谈谈一年前发生的那件事。说实话,一年前发生了那么多事,鬼才知道是哪一件,不过搓麻将约的是三点钟,现在还剩一个小时正愁没处打发,所以她决定还是见见这个人,反正权当消遣罢了,没准还能打听点小道新闻,到时候也好在牌桌上向姐妹们炫耀炫耀。
徐海琳本来以为他会问些美容健身或是女性保养之类的问题,自从她嫁给范氏地产集团的大老板之后,经常会有时尚杂志的记者找上门来,他们问的多半都是这些东西。时下豪门贵妇的生活方式也是普通大众感兴趣的话题之一。
可是她没料到,他会提到李今。
对于李今,徐海琳是再熟悉不过了。她们两人同岁,六年前,她们在市内的一家高级健身会所里认识,从此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三年前她在波特曼大酒店举行豪华婚礼的时候,容貌出众的李今就是她的伴娘。那天晚上,衣着清凉的李今出尽了风头,她至今都记得她的音容笑貌……
那件案子发生之后,她心惊肉跳地度过了好几个不眠之夜,总觉得夜里会听到李今的哭声,直到在女友的陪同下去静安寺烧了香,她的情绪才稍稍安定下来。
徐海琳没想到,事隔一年,居然会有人跑来打听李今的事,兴趣不禁油然而生。事实上,当时她一直都在眼巴巴地等着警察的光临,但居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收到。
“简先生,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徐海琳继续审视着镜中的自己。这件粉色晚礼服是按照好莱坞女明星格温尼丝?帕特罗在奥斯卡奖颁奖仪式上的低胸礼服做的,她打算周末参加慈善酒会时穿,可惜腰这边好像有点紧,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请说。”
“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简东平微微一笑。
“吴立帆,你还记得他吗?他说你是李今最好的朋友。”
徐海琳想了想,“吴立帆,我好像知道这个人,他现在是不是在做珠宝生意?从澳洲回来的?”她的眉毛轻轻一挑。
“是的。”
“我知道是谁了。那时候,李今热衷于为他介绍生意,所以想让我们这些人去捧场。她还曾经把他们公司的产品目录拿给我看,我觉得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式样,所以后来就没买。”
“那是多久前的事?”
“一年前吧。”徐海琳转身走到他跟前,“你究竟想打听什么?想写书吗?”
“算是吧,我是李今的大学同学,所以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可能也许会写本书。”
“眼光不错,这是个很好的题材。”徐海琳走进客厅一角的更衣室。她脱下晚礼服,换上了便装。她可不想穿着晚礼服到处走,那样子看上去就像个傻瓜。
她走出更衣室,随手把手臂上挂着的晚礼服扔在椅子上,然后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虽然并没有干什么,但她还是觉得有点累。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她摇了摇铃,她觉得眼下自己最需要的是一杯浓浓的咖啡,外加整整两小时的精油推拿。
“范太,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李今的?”
“六年前。我们是在健身房认识的,当时我发现她背着一款prada包包,那款式是刚刚在欧洲上市的,我很喜欢,所以就跟她聊了起来。那以后我们就成了朋友,后来我发现我们的兴趣和品位非常相像。”
“我听说她父亲是个地产商。”
“对,他跟我老公还是朋友呢。”
女佣人把咖啡端进来,摆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她跟父母处得怎么样?”简东平问道。
“不怎么样,她父亲李岗平现在的妻子是李今的后母。”
简东平好奇地看着她,他的目光鼓励着她说下去。
“在李今13岁的时候,李岗平抛弃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也就是李今的母亲,娶了现在的女人。这女人原先是李岗平的秘书,有一套驾驭男人的高明手腕,李今的母亲则是个老实巴交的家庭主妇,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当然就输得一败涂地。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离婚不到一年,她就得癌症死了,从那以后,李今就一直跟李岗平一起生活。不过她一直对李岗平和他的小老婆恨得要死。”她嘬了一口咖啡,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李今后母那张清瘦白净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女人没有浓妆艳抹,衣着也很得体,但每次看见她还是觉得她像个狐狸精。
简东平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听说她死的时候,银行账户上的存款额超过两百万,这些钱都来自她的父亲?”
两百万?怎么才两百万?她心里觉得奇怪,禁不住脸上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怎么了?范太?”他马上察觉到了。
“没什么,比我的估计还是少了点。我本来以为,她手上少说也应该有三百万现金,另外还有首饰、房产和股票,她个人的资产怎么也该超过五百万。”
“五百万?!”这个数字让简记者有些吃惊。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因为这些年来她一直不断地在向李岗平要钱,她就用那些钱炒房产和做股票,赚了不少钱。再加上她经常结交有钱有势的男朋友,很多开销又不必她自己负担,虽然她从来没告诉我她究竟有多少钱,不过我知道她绝对是个小富婆。”徐海琳想,李今死后,那些璀璨夺目的珠宝准是落到了她后母的首饰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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