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年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傍晚,金色的夕阳仿佛要把最后的热消耗殆尽,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了满地。赵云深躺在陆景年家的沙发上,昏睡中时不时地还会发出细小的呻吟声,像只受伤的小猫。
陆景年眉头紧皱,有些局促地站在客厅里,明明是在自己的家,他却一副束手束脚的样子。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素来冰冷的脸上实在罕见,如果有认识他的人见到,或许都会大吃一惊。
家里请的阿姨张姐今天请假,并不在家。陆景年叫了家庭医生来看过,说赵云深是吃了一些致人昏迷的药物,可能要昏睡十几个小时,等药效过去就会醒来。他临走前留下一些药片,教陆景年给赵云深吃。
此时,家里只有陆景年一个清醒的人。他生来没有照顾过别人,看着一脸痛苦的赵云深,表情犹如在看一个棘手的案子。
十几分钟后,陆景年有些僵硬地把赵云深打横抱起,走进客房。可是客房常年无人居住,即便张姐日日打扫,也还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陆景年皱皱眉,又抱着赵云深进了主卧。他把她放在床上,赵云深似乎难受得很,痛苦地把自己缩成一个小虾米。
他仔细观察了她好一会儿,忽然想起赵云深手上的伤口,于是笨手笨脚地翻出医药箱,把瓶瓶罐罐摆了满地,开始认真阅读说明书。
手指间传来刺痛,赵云深迷迷糊糊睁开眼,疼痛让她本能地抽回手,却被人一把按住。
“别动!”有人轻斥道。
“疼……”赵云深委屈地说。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对方的声音有点像某个记忆里的男人,可又潜意识地觉得不可能。
大概是在做梦吧。
赵云深默默地想,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有这样温柔的动作呢?
“轻点……”她在梦里心安理得地撒娇。
“好。”对方无奈地叹息。
捧着她手的人就真的放轻了动作,房间里是淡淡的药膏香气,赵云深闭上眼,很快又沉沉睡去。
再醒过来时,赵云深发现,自己应该是睡在陆景年的卧室里。毕竟这个房间的辨识度实在太高,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黑白分明的色调,即便阳光暖暖地照进来,也莫名其妙让人觉得冰冷而乏味。
纯白的床品、黑色的家具、格子窗帘,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床头柜摆着一张相框,上面贴满了便利贴。
赵云深好奇地探过去,便利贴是那种普通的彩纸,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字体。
景年,爸爸妈妈出国考察喽,下个月回来会给你带礼物!
冰箱里放了水果,我让小张每天洗点给你吃。每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小学生都知道的。
臭臭寄养在你姑家里,有空去看看他,他很想念哥哥。(后面画了一只惟妙惟肖充满思念表情的狗狗)
没事别总想着赚钱,春天是恋爱的季节,交个女朋友吧,或者男朋友也行。
……
诸如此类的便条足有三四十张,密密麻麻地贴在照片上面,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生动的东西。
赵云深看着看着竟有些莞尔。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赵云深一回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放在枕头边,她接起来,是甄暖。
“喂……”赵云深接起电话,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于是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甄暖呜呜的哭腔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赵云深听得出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云深你终于接我电话了!你快让人家担心死了!我昨天找了你一个晚上,差点就要去报警,如果不是陆总接了我打给你的电话,我就准备去你们公司要人啦!你现在好点了吗?没事吧?要不是我前一阵请假太多,现在领导不批我假,我是准备去接你的。”
“好啦好啦,我这不没事嘛。我现在身体也好好的,等一会儿我和陆总打声招呼,就回去了。”赵云深笑着安抚道,她就知道,甄暖知道了一定会这样担心一阵的,“不过,你现在不叫他‘陆禽兽’,改叫陆总啦?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甄暖嘿嘿笑着,嘴里仿佛蹦豆子似的说道:“还是你反应快。今天陆景年到我这边来还钱了!”她说着说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也是挺意外的啊,今天一大清早,他亲自来的,说你昨天在酒店遇到意外,他看你昏迷不醒,就让你在他家住了一晚,还找了医生帮你看了看。他还跟我道歉,确实是他秘书提走了钱,希望我能原谅他那个秘书,说是里面可能有一些误会,又绅士又体贴,我正式宣布我要对他黑转粉!虽然有时有点冷酷,但他长得帅啊,而且我们同事说,他在秦城可有名了!”
“等等,昨天?”赵云深抓住了关键词。
“是啊,现在已经10月31号了哦!”
“什么?”赵云深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自己会睡那么久,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忙对甄暖说,“好啦,等我回去再和你说,先挂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
赵云深说了声:“请进。”
大门才吱呀一声打开。
是陆景年家的张姐。
“赵小姐你醒了,感觉好点没?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中年女人训练有素,给赵云深倒上一杯水,又递上体温计。
“陆先生叮嘱说,你醒过来的话,就让医生再来看看,你先量一下体温,我去给医生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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