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尧与珍芙兄妹的不醉不归,终究是了第二日才实现。毕竟这两年所发生的大大小小事宜,也不是靠着一两个时辰能述说清楚的。
过了几日,便是传说中牛郎与织女一年一度相会的日子,在民间流传久了便是七夕节。
对这个节日的热衷程度若是珍芙也就罢了,可偏偏她并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且这等节庆之于她来说,除却无任何吸引力,且在她的意识中,还是属于易出事的日子,她才不去惹事生非呢!
但珍尧喜好啊!
一大早,他就兴冲冲的来寻珍芙,一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道:“听闻晚间会搭鹊桥,你可愿与我同去!?”
天气太热,也不能总在放了冰块的屋子里,毕竟阴冷潮湿,待的久了容易得风湿性的关节疾病。
故尔,到了傍晚太阳落山时分,珍芙就让人搬了藤制躺椅往葡萄架下,她就舒舒服服的躺在那儿,吹着穿堂而入的清风,感受着夏日里的一抹凉意。
珍尧说完所求之后,珍芙并无他预料中那样与他产生共鸣的兴致,懒洋洋的转过头来,直白坦率道:“不愿!”
珍尧兴致盎然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双手抱胸直接坐在珍芙藤椅旁,堵着气道:“大兄陪阿嫂,阿爹阿娘皆不愿。这家中也就你与我了,如今你也不愿,可教我一人形单影只,如何才好?”
“那就让阿爹与阿娘尽早为你相看一个女子,你便也就有人陪了。”珍芙收回视线,闭上眼睛,拿丝帕遮挡住面颊,无所谓的道。
珍尧转头望向连敷衍都懒得做的珍芙,瞪着她不由一阵气闷。
他默了默,想到那一日珍芙对那桂花酿的喜好,他顿时一笑,微微弯身凑近珍芙的耳旁道:“我那儿还余下一坛桂花酿!你若是陪我前去观赏鹊桥相会,我便将那仅余的皆赠于你!如何?”
桂花酿!饮着有一股饮料的香甜之味。
珍芙瞬间眼睛亮了,但也只是一小会儿,她又窝回了躺椅上,颇是无趣道:“不如何!你可留着自个儿品茗!若是觉得独酌甚是寂寞难奈,我便也是无妨去陪你小酌几口的。”
珍尧顿时泄气,他撇了撇唇,继续坐在她旁边想着辙。
阿冬前来禀报言有礼至珍芙处。
一般家中收年节礼皆是张氏与刘氏一起操持,能进了内院到珍芙处,显然是已经经了她们的手,没有多大问题之后才能送进来。
珍芙疑惑自己并没有在这儿交什么闺蜜与手帕交,至多新结交还算聊得起来的郭家贵女郭荣、沮家贵女沮瑶……却也不至于在七夕节送礼……故尔对着那两个礼盒颇为迟疑。
阿冬见状,瞄了一眼一旁珍尧,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上前几步凑在珍芙的耳旁耳语了一番。
珍芙几不可见的眉头一蹙。
珍尧一见,顿时嘻笑起来,他兴致勃勃的走进礼盒绕了几圈,道:“瞧能瞧出朵花儿来?不如让阿兄替你揭开了看才有分晓!”
见珍芙斜睨他一眼,并无上去动手的意图,珍尧捋了捋袖子,一边说话一边动手拆了起来,口中还不闲着继续道:“阿兄这就勉为其难替你……”
珍尧揭了盖子,动作就停顿在那。
珍芙只见他的脸色有些难看,随后仰天拼命打起了喷嚏,随后更是一脸悲愤的指着盒子里,再指着珍芙……鼻涕横流的快步跑出了珍芙的院子。
珍芙与阿冬望着珍尧狼狈的背影消失之后,都有些茫然的对视一眼,随后两人缓缓上前一瞧,顿时心都要萌化了。
浑身雪白低着头用一双黑水银一般的双眼,可怜兮兮的时而转眼望过来,时而又缩回去的小狐狸……
虽然身上偶有股股异味传来,但只要勤加清洗,应该是个十分可爱的宠物。
“袁二公子真是懂您的心意。”见院子里只有珍芙与自己,阿冬这才不再低语,道:“晓得您平日里不喜出门,特意寻了这个与您作陪。”
珍芙想想在记忆中袁和对她那温润如玉、怜惜柔和的模样,不禁微微叹息。
都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这所谓的情,其实并不止男女之间的爱情。
那记忆里的一世,一辈子让珍芙挂怀的都是袁和与她姻缘的几年稳定温馨的日子,之后袁和因兄弟阎墙拖累及邺城被破而无法及时补给,苦战守住青州失了将她从魏人夺回之机,一时情急之下失了理性,又被人拾了空子出卖……
他这一生都为各种情缘所累!其实,谁活在世上不受这些情所羁绊呢!?
只可惜,她没有原来的珍芙那样,对袁和有炽热与怀念的情感,她犹如一个旁观者,虽然唏吁,但却无法做到曾经的重复。
何况在这几日思量之后,她发现她依然没有这个意愿,更没有那样的勇气去改变太多!
她要改变的始终是自己这一世可能会发生的既定悲惨命运!她只想安稳的过完这一世,然后寿终正寝的去问问,到底是哪路神仙将她送到这个时代……若这世间真有轮回一说,那她便要与神仙们谈谈,要求下一世可以投胎到一个和平的年代、富庶的人家、幸福的一生……
“阿毅平素最喜爱这等宠物。”尽管心中也对这白狐有着喜爱之情,但珍芙却依然收回视线,对着阿冬道:“如此世间珍稀难得的白狐,想必他定然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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