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拉开货车门的时候,我的内心里一阵忐忑。
刺目的血红延染,浸润了我的眸,我看到了什么?
我不敢相信,却又不敢闭上眼睛。
我怕错过细节,又不敢砍得太仔细。
天喜没有穿衣服,被人掠杀、屈辱的吊在卡车里,我没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可不看,又怎么能分辨,那吊着的,究竟是不是她?
心的纠结还没达到眼底,她胸前的秒表已经开始倒计时,她的身上有炸弹……
我悚然惊醒,拦腰将霍临渊抱住,两个人翻倒在地上,货车随即爆炸。
货车厚重的车顶被整个掀飞,同时飞起来的还有天喜的头。
霍临渊晕了过去,我若不是狠狠的咬了咬舌尖,咽下一口血,怕是也晕了过去。
车厢狼藉,无头尸赤裸身躯缓慢倒下,血染荼蘼。
我已经无力收拾现场,却不得不咬牙去做。
法医到达现场,想要提验尸体的DNA。
只可惜,她并不是郑广深的亲生女儿,整个乐安县大伦村也没有人和她有血缘关系。
霍正雄对这倒也不上心,他将霍临渊送入了医院,就去了一趟法医处,得知车厢一角破碎的衣衫里裹着两个不足月的胎囊时,脸上闪过惊喜。
他以此确认了车厢里女尸的身份。
我也因此对霍临渊大打出手。
一向骄傲又沉稳的他,没有还手,只可惜,他的温顺没有意义。
虽然知道于是无补,可我还是不愿意放弃希望。
我抛下霍临渊,独自去了金奎山。
山里山外,我找了整整三天,却只搜救到一个朱英。
朱英扑进了我的怀里,娇体柔软,却无法温暖我的心。
从她的陈述里,军方从爆炸货车行驶的道路上反推,得出的结论。
那具尸体正是郑天喜。
考虑到是在军训期间出事,事件爆发后确实又拯救了很多被拐卖的妇女,军方决定追封天喜为烈士。
天喜的死,随着她成为烈士,盖棺定论。
我虽然不喜欢这一结论,但也无能为力。
渐渐的,我发现,这样结论也是有好处的,譬如说,天喜若是活着,定然能很恣意,不会被霍家的几条疯狗紧咬着。
我也希望她能在某一处好好的活着,哪怕是到另一个时空去了。
这个世界,她既然已经走过一遭,必然是能趋利避害的。
安顿好了霍临渊,我就回到了青城。
金奎玻璃厂,成了我最后的避风港,我蜷缩在堆成山的石英碎片里,心渐渐安宁。
我想,如论什么时候天喜回来,都是需要钱的。
我应该努力赚钱,等到将来的某一天,她回来的时候,能让她刮目相看。
金奎玻璃厂一点点的扩大,玻璃的品种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忙碌。
扩建的时候,我重新安装了办公室的电话。
最初那个,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的办公室电话,渐渐的已经没有人再打,我却时时会盯着它看,我盼望着,有一天,它会响起来。
五年的彻底沉寂之后,在我以为这个电话永远永远不会再响起来的时候,它响了。
“焰霖,我……我是郑天喜。”
其实,她不用自我介绍,我也知道她是谁的。
“焰霖,神经毒素对大脑功能分区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吗?”
我的嘴角满是苦笑。
我知道,这是她要问的问题。
大约在六年前,我已经捕捉到了她活动的轨迹。
或者说,是她给我的暗示。
她联系玻璃厂,做过一笔生意,她用那笔生意告诉我,她在A市过的很好,往后岁月不需要再为她担忧,却奈何……耿耿生病了!
我曾去过一趟A市,阳台上匆忙一瞥,看过那两个孩子。
耿耿于怀。
她的心里其实还未真的放下。
也是我这次的离开,让霍临渊在冲动之下,对吴天明妥协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短短三天的时间,他接受吴家的催眠,并且和吴珊珊订婚了。
其实,这也不能说是冲动,而是霍临渊的深思熟虑。
因为现实就是,霍正雄根基深厚,财力充盈,势力庞大,若不联合吴天明,别说十年,怕是今生今世,也很难绊倒霍正雄的。
霍临渊复仇的心是剧烈的。
他和霍正雄的价值观不能调和,更不想沦为霍正雄杀人掠货的工具,再不反抗,别说郑天喜的仇,就连她自己,都会被霍正雄给弄死。
我虽然不完全苟同,却也支持他的决定。
特别是,在我知道天喜还好好活着的时候。
霍正雄不倒下,她永远也回不来。
忍辱负重的日子是屈辱的,吴天明帮助霍临渊打倒了霍正雄,却也掌控了他。
当然,吴天明是自以为是的。
霍临渊和我早有算计。
我们苦苦经营,胜利在望。
而远在A市的天喜因为耿耿的病情走投无路,决定放手一搏。
我顺水推舟,将霍临渊推到了她的面前。
接到天喜的电话,我心中的执念突然就放下了,紧绷了几年的琴弦断裂,在心里崩出几个撕心裂肺的音符,紧闭的双眼再睁开,我才看清这个世界。
然而,这个世界我却看不懂了。
因为太乱了。
我曾经因为有可能的肌肤相亲,答应娶合伙人靳秋水的女儿霍香秀为妻,可因为不爱,始终忽略了她的感受,诚然她也并不爱我,所以这些年始终没有催促。
然而,我的母亲却因为和靳秋水朝夕相处,渐渐有了情愫。
霍香秀和我,选择成全。
和我解除了婚约的靳香秀似乎松了一口气,因为很快,她就给我们带回来一个男人。
未婚妻要嫁人,还是嫁给一个中年老男人,总是要调查处他的身份的,可调查的结果还真是让人心惊,他居然是我的亲生父亲。
失踪了二十多年,原来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早已忘了,他已经成家。
爱情原来可以在岁月里改头换面,我本来是不相信的,直到我再次见到朱英。
那是在A市心悦宾馆的遗址上,七年未见的我们隔着两尊金丝楠木的大棺材,四目相对,相隔生死。
我突然就想起了,在某一个阳光温存的傍晚,她翻身跨坐在我腰腹,朝我挥出一记重拳,那凛冽风姿早已刻入骨髓,只是因为天喜的“死”,我们都选择了掩埋,不去碰触……
现在天喜活了过来,我们的爱情也终于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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