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还真不给面子啊。
亮子确实有些心理矛盾,虽然知道她是徐莫庭的女朋友,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说他们又没结婚,还有机会嘛,而且据说徐莫庭跟她感情不甚热络。
等徐程羽走开,亮子就靠近安宁说:“晚点儿有时间吗?”
而安宁这边,在望到隔壁卡座里的人时,“惊悚”的感觉一直在加剧,不会这么不幸吧?
亮子见听者无心,也察觉到异样,敲了敲桌面:“怎么了?”
之前一直在跟男朋友说事的高雪也将目光移了过来,先是看了安宁一眼,随即视线转向隔壁,几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士,一目了然的高层人员,其中一人招来服务员说了句:“给旁边桌添一份天福的普洱。”
高雪扯了一下嘴角,看回安宁的眼神略带了丝鄙夷。
徐程羽从洗手间回来时,服务员正在上普洱:“哟,谁点的啊?头牌都上了。”
高雪笑了笑:“应该是李安宁认识的人吧?”
安宁但笑不语,虽然心里已暗叹连连。
徐程羽顺着高雪的视线往某一处望去,“嗬。”
亮子感叹:“果然有美女在就是好处多啊。”
高雪的男友也颇赞同,而安宁淡定地对着为她斟好茶的服务员道了声谢,端起来抿了两口,唔,刚才喝太多凉水了,暖暖胃。
高雪道:“李安宁,你不去跟那名慷慨者道声谢吗?”
安宁疑惑,为什么要去?他们看样子在谈正事,打扰不太好吧?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那名女生这时娇笑道:“我果然还是比较欣赏比我大许多的男士啊。”
“咳!”安宁差点儿一口茶喷出来。
亮子忙问:“你没事吧?”
安宁摆摆手,拿纸巾擦了下嘴角,掩饰某种想要扭头的冲动。
高雪对娇俏女本来就有一些嫌恶,这会儿更讨厌了,口中嘀咕:“这年头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真看不顺眼。”
安宁转回头,“嗯……《圣经》上也说,‘愚昧人喜爱愚昧,亵慢人喜欢亵慢’。”
“……”
冷了两次场,安宁想,她还是沉默吧。
当天出来的时候,高雪叫男朋友去开车过来,问了程羽和娇俏女要不要送她们回去,唯独过滤掉中间的安宁,态度有些自暴自弃?
安宁倒完全无所谓,正要招计程车,程羽拉住她,“叫我哥来接吧?”
“啊?”安宁原本云淡风轻的神情终于有点儿波动了,“不用了,他很忙的。”最主要是昨天被他咬的那一口,心理影响甚大。
“忙,永远是男人的借口。”高雪目不斜视。
亮子奋勇自荐:“我送你回去吧,不过我的是机车。”
正要婉拒,一辆黑色车子停下来,“宁宁。”有人用沉稳浑厚的声音喊了她一声。安宁沉吟,父亲大人不是走了吗?此刻端正坐在后座的人正是先前给女儿叫普洱的李启山。
“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哦,爸爸……”
安宁在众目睽睽下上了黑色轿车,唉,早知道就不挨到最终散场了。
车子匀速前进,安宁垂头丧气的样子让前面的霍大叔忍俊不禁:“宁宁,今天是跟朋友出来逛街吗?怎么都没买东西啊?”
“嗯。”
旁边的李启山道:“胃不好,就少喝点儿凉茶。”
安宁点头。
李启山又道:“今早锦程有去你那儿吗?”
“嗯。”她挣扎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表明,“爸爸,以后您能不能别让周先生来找我了?”
李启山有点儿意外,以前他这女儿偶尔会任性一下,但这些年已经乖巧得有些……过头。
“宁宁,你可能觉得爸爸在多管闲事,但是,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儿。”李启山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妈妈得了胃癌,能活多久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爸爸,”安宁打断他,低下头看着毛线衣上沾了一滴茶渍的一角,“以前,我多么希望你能给我哪怕是一点点的力量,可是现在,我很少这么想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李启山沉默不语。安宁淡淡答道:“爸爸,我没有怨恨过您跟妈妈离婚。可是,当妈妈晕倒了,我……没有力气,我拖不动她,我打您的电话,您的秘书说您没有空……我说妈妈晕倒了,她晕倒了,怎么叫也醒不过来……你说,打120……呵,我好笨,我当时怎么忘了还可以打120……”
李启山屡次想要开口,喉咙却像被堵住了,接不上一句话。
“爸爸,有的时候我挺恨您的,您对妈妈那么残忍,我知道你们没有了感情,但怎么能做到如此彻底?我曾经想,是不是因为我不够乖巧,所以你不要我了,也不要妈妈了。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谁都没有错是不是?只是不爱了。”
“宁宁……”李启山发觉自己的声音异常干涩。
“我只是想坦白,您的女儿现在并不需要那么多爱了。”安宁的眼睛终于有些湿润,“我没有怀疑过您对我的关心,但偶尔,我也会想对您说不。爸,我不要您给我安排的生活,那些东西只会让我更加排斥您。”
李启山用手抹了把脸,没能成功掩去脸上的疲惫与伤感,“宁宁,我很抱歉。”驰骋官场手握权势的男人在此时竟然有些无法负荷亲生女儿的指责,只因她说的都是事实。
安宁摇了摇头:“您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现在过得很好,爸爸,如果妈妈走了,我依然只会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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