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因为那位老人的看重得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权势和财富，在这位大小姐看来，这些都比不上对方将自己看做小猫小狗更让人快乐。
狗屎。
闫韵在心中狠狠地想，只要有足够的钱和足够的力量，别人怎么看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人看不起自己，在强大的权力与金钱面前，也大多数都会低下他们自以为高贵的头。
任何东西都有代价，如果你买不起，一定是你付出的东西还不够多。
“看起来，我与闫小姐在某些方面，有一定的共识。”
闫韵从恍惚中回神，桌子旁的赵雅琦已经消失不见，而闫青正坐在对面，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刚才那句话，就是她说的。
“什么？”
闫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居然会走神这么长时间，她甚至不记得那位大小姐说了什么，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刚才赵小姐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仿佛清晨的薄雾一样，被风一吹就散，一点痕迹都没有在她脑中留下。
越是努力去想，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明明是一场充满了机遇的相遇，却什么都没有捞到。这让闫韵的心情变得极差，看向闫青的时候，视线中也带上了不善：“你在说些什么？”
“任何东西都有代价，如果你买不起，一定是你付出的东西还不够多。”闫青轻轻地说，她的声音好像吹过山林的风，轻灵却带着凉意：“闫小姐的这个认知，我也很赞同。”
自己刚刚说出来了吗？
闫韵并不确定，也并不在意。面前这个人与自己算得上素不相识，日后打交道的可能大概也不多。这样的人，对自己有什么看法都不重要。
也许是喝过了太多的酒，就算吃下了解酒药也无法让头脑保持清醒，这一刻，闫韵这样想着，脱口而出：“赞同又有什么用，难道你有什么能交换的东西？”
她呵呵地笑了起来。
闫青只是凝视她，眸光中充满了闫韵说不出的情绪。
闫韵非常不喜欢，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从高处看下来，落在自己身上的是一种看着蝼蚁挣扎求生的冷漠。
这让她觉得受到了冒犯。
“我记得，你说你开了一家店。”她开始打量四周转移话题，“这就是你的店？卖咖啡的？”
“不，”闫青说：“事实上，这里什么都卖。”
“什么都卖？”
“学识，财富，容貌，运气，健康……”闫韵听到闫青吐出一个个超乎自己想象的词语，心中的烦闷感越盛：“这些，只要客人能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能得到。”
“你在说故事吗？”闫韵愣了一刹那，陡然清醒过来，发出不屑的冷笑：“这些东西，财富也就算了，别的东西，也能交换？”
“你以为，是故事中的魔鬼吗？”
“我们，可不是魔鬼。”闫青的态度依旧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有任何一点波动。
她看向闫韵的视线是平淡的，这种平淡让闫韵觉得，这一刻，在对方眼中，自己如同笼子里被围观的猴子，笼子外的人正平淡地看过来。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太糟糕了……
她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冷笑起来：“我确实不聪明，但是用这种小孩子都知道的谎言来骗我，是不是将我想得太笨了。”
她一口饮尽了桌上的蜜水，转身毫不犹豫地走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何意无声地出现在闫青身侧，凝视闫韵的背影：“看起来，店长似乎吓到她了。”
何思从内室走出来，屋内的一切已经悄无声息地变了模样，咖啡厅消失不见，三人正在那个熟悉的小院中。
“店长，这个人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何思嘟了嘟嘴，一边收拾桌上的杯子，一边问闫青：“我看不到她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平凡的才能，平凡的人生，就连一份真挚的感情也没有。”
闫青却只是一笑：“有些东西，现在是看不出来的。”
何思直白地表现出自己的迷惑：“不懂。”
“时间长了，你总会懂的。反正，你总是不缺时间。”
何意平静地听着两人的这一番交谈，等到何思终于停止追问，才轻声说：“我想，也许很快，这位小姐就会再度光临了。”
“就在刚才，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呢。”
“诶，你怎么知道的？”何思惊讶地问：“我们可没有店长的能力。”
何意轻笑：“只是在以前几个有可能的客户身边留了一点东西，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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