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咖啡喝得不咸不淡，双方分开的时候，卢薇薇不自觉地松一口气。
何川跟在她身后，不明白她为什么既然这么不喜欢与人交流，却又非要走上前去。
也许是能人异士的怪癖，他这么安慰着自己，目光从人群中扫过，快步跟上了卢薇薇：“卢先生，现在去哪里？”
闫青目送卢薇薇的走远。
她的唇边有美丽的弧度：“真是有意思的人。”
何意温柔地问：“主人喜欢她吗？”
“不，倒也算不上多喜欢。只是，很少见到这样矛盾的灵魂。”闫青摇了摇头，对正在吃点心的何思说：“何思觉得呢？”
“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回溯时空，真的很好奇啊……”
“谁知道呢。”闫青说：“也许这个世界，特别偏爱她；也许这个世界，特别痛恨她。”
没过一会儿，服务机器人过来收拾桌子，店长远远地盯着，迷惑地想，那边最开始不是三位客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个杯子？看看账单并没有出入，也就并不在意了。
卢薇薇在酒店里住了好几天，母亲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她终于还是敌不过母亲的哀求，带着于川回去一趟。
家中的氛围格外奇怪，每个人看着自己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话惹得自己不快的模样让卢薇薇心中越发难受，好容易吃过一顿饭，弟弟就捧着酒杯站到自己面前。
“姐，我向你陪个罪。”弟弟的表情不耐烦又不情愿：“以前是我不懂事，我会注意的。”
卢薇薇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她闷着不说话，房间里的空气沉重得似乎要滴水。
于川缩在一旁将自己的存在感无限降低，这种时候，他觉得自己不该出现。
“姐？”弟弟在催促，卢薇薇却并不想接过酒杯。
这么些年，弟弟做了太多……让她并不安心的事。
“你会注意，但是你会改正吗？”她忽而问，注意到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听到这句话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异之色。
是啊，是啊，我以前可从来不会问这些，他说了什么我都信。
可是一次一次的，这么多年下来，我的信任也会被消耗干净的。
卢薇薇盯着弟弟，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弟弟捏着酒杯站在那里，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脸涨得通红，完全不曾想过，自己的姐姐居然会忽然向自己要一个保证。明明以前，只要肯低头就好，就算后面又犯了错，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她是怎么了？
他脑海中无意识地闪过“她已经不受控制了”，旋即回神，忍不住猜，自己这个姐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姐……”最后，他咬着牙说：“我会去上课的。”
卢薇薇盯着他看了许久，连空气都凝滞，才慢慢地点了点头：“好。”
于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房间里的气氛，总算是平静了些。
“我觉得，姐大概是外面有什么喜欢的人了。”卢薇薇的弟弟卢俊在屋内来回走动，焦躁之色溢于言表。
卢父沉默不语，卢母浑不在意地说：“她年纪也不小了，有喜欢的人也没什么很奇怪的。”
卢俊猛然凑到了卢母面前，将对方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将他推开：“妈，如果她有喜欢的人了，你觉得，她还会向着家里吗？”
“女生外向！”他狠狠地对自己说，“就怕心里面就只有那个外人，完全不记得家里了。”
他信誓旦旦：“否则，怎么忽然就换了一副嘴脸。”
卢父敲了敲桌子：“说话不要这么粗鄙。”他向惊讶地愣在那里的卢母示意：“明天你旁敲侧击一下，如果是真的，我们也要早做打算。”
卢母想了一下，也就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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