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里眉头紧锁，没有理会赵思菁。
一个年轻警察走上前，说道：“报告陈局，整个工厂都搜过了，除了这里的十一具尸体，别的地方没有异常！”
又有一个警察报告：“陈局，现场发现两种型号的弹壳！不过现场找到的两把手枪都属于同一种型号！”
陈万里脸色一变，“同一种型号？看来有人跑了！继续查，把两种型号的弹壳位置和尸体位置绘制成图！”
“是！”
陈万里仔细地看着每一个尸体的倒地方位和面向，脸上一会儿震惊，一会儿又变得疑惑。
最后，陈万里在刀疤脸的尸体旁停了下来。
这时，赵思菁从远处跑过来，一脸的严肃，“陈局，另一种型号子弹壳的位置分布很奇怪，一共有7颗，但却相距很远，散布在工厂各个角落，呈环形包围着这里！”
“环形包围……你是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伏杀？”陈万里皱着眉，脸上阴晴不定。
忽然，他摇了摇头，“不，没那么简单！”
“小赵，你看这里。”陈万里指着刀疤脸的尸体，“这个人显然是个头目，身中四枪，除了心脏的一枪外，其中三枪分别在双臂关节和左腿膝盖骨，全是关节位置，没有丝毫偏差，这手法，与门口的三具一枪爆头的尸体如出一辙！”
“枪法狠辣，精准，这样的枪法，我们警队没有人能做到吧？”陈万里问道。
“是的。”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赵思菁还是点了点头。
沉思了许久，陈万里缓缓说道：“我们整个市警队都找不出这样枪法狠辣的人，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出现在黑帮的火拼中吗？这样的人，要么是极其优秀的特种兵，要么就是专业的杀手！”
“这……”
陈万里环顾了一下现场，继续说道：“他一共开了7枪，3枪打在这个刀疤脸的身上，还有4枪每下都是爆头，而这里却死了11个人！”
赵思菁惊呼：“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是的，正常情况下，确实不可能。”陈万里绕着现场走了好几圈，不断观察着现场的打斗痕迹，“但是如果发生了内讧，那这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内讧？为什么？”赵思菁满脸疑惑，她更倾向于是单方面的屠杀，但是7发子弹打死11个人，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小赵你看，除了这四个一枪爆头的，剩下几个尸体的中枪位置很乱，有心脏，有肺部，有腹部，可见开枪者枪法很一般，绝不可能出自那个人之手！而这几个人脸上除了恐惧，还有惊讶，和难以置信，结合他们倒地的朝向，可以判断，这几个是死于自己人之手！”
陈万里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观察细致入微，一下子就看出了症结所在。
“可是，”赵思菁不解地看着满地的尸体，“他们为什么要内讧？”
陈万里蹲下身，静静地盯着尸体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因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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