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比大厅安静,一扇门像是两个世界。
舒木踉跄几步,不知是谁的鞋子挡在路中央,她不慎摔了一跤。
手上用来吓唬徐凯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毫无声音,毛毯轻柔,她摔的并不疼。
身后的人脚步止住,微微弯下腰,声音比在外面更清晰,更清澈。
“你没事吧。”
舒木低着头,长发遮挡住了脸,也挡住了水晶灯刺目的光线。
匕首闪出光,她在反射面上看到了自己的脸,森冷阴气,嘴角微微翘着,双瞳散发着疯狂。
大麻的后作力越来越强,视野之中的匕首跟地面扭曲成一团,连思想都开始扭曲。
画面跟转轮一样,她在扭曲的地面看到了很多缩影,往事堆积成阴影,吞噬理智。
男人见她一动不动,腰又弯下一点,正要低头看看,只见白光一闪,脖颈冰冷伴随着剧痛。
鲜红的血霎时喷出来,洒在女人白皙美丽的脸上。
她在笑。
男人惊愕一秒,用手撑着地面,迅速的失血让他的动作失去敏锐,女人的笑脸像个鬼魅,那把匕首又刺进一寸。
他用力推开她,双膝跪在地上,四肢难以动弹,血染红了灰色地毯。
女人蓝色的棉质裙摆沾上了他的血。
他挣扎起身,弯曲的膝盖又砰然滑落,血喷出老远。
没一分钟,他无法坚持的倒在地上,身体痉挛,眼珠子慢慢移到她脸上。
“长的真像。”舒木发出清脆的笑声,笑的像个疯子。
她说完话,顺着他的视线,躺在他旁边。
血从他脖颈处疯狂的流动,染湿地毯,途径她的脸颊跟黑发。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药效来的猛,舒木疲惫的闭上眼睛。
再次醒过来是被一杯水泼醒,混沌的脑袋处在懵疼的状态。
“舒木!醒醒!”
有力的掌风拍在她脸上,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了徐凯的脸,下意识的想开骂,可徐凯的脸色有些奇怪。
“你杀人了!”
这句话彻底让舒木清醒,她还保持躺在地上的姿势,这句话之后,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身下粘稠,她慢慢转过头,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
死亡时间应该不长,男人的脸色并没有呈现死灰的惨白,唇色有些发暗。
他睁着眼,一眼不眨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瞳放大,里面有她黑幽幽的身影。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长相。
屋里安静的很诡异,她第一反应不是慌乱而是沉静,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平静,没有怨恨跟恐惧。
徐凯可没有她冷静,无头苍蝇一样走动,翻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让舒木换上。
大厅还在闹腾,距离舒木进房间仅仅只过去半小时。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换衣服。”
舒木一惊,从血泊中爬起身,身上全是红色,她愣住的几秒,徐凯急的不行,伸手剥她衣服。
她现在也没有防备,任由他把裙子剥了。
徐凯也没心情占便宜,找了个黑色袋子将舒木换下的血衣装好。
“衣服给我。”舒木忽然开口。
徐凯一愣,诧异的问:“你觉得我会藏着你的衣服以后要挟你?”
舒木伸出手,没有说话。
徐凯对这女人还真是刮目相看,杀了人一点也慌,还有心思防着他。
他将袋子不客气的塞过去,走到门口打电话,交代几个心腹过来收尸。
转过身,就看到舒木呆愣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表情专注的有些惊悚。
“你为什么要杀他?”
舒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用毛巾在擦身上的血,她表情平静,又像是空洞。
徐凯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大脑被色冲昏头脑才会沾上这种破事,现在放任不管也不行。
两人都没说话,屋里血腥味很浓。
很快外面有人敲门,两个男人拖着垃圾车进屋,大厅的音乐室声震的人头皮发麻。
徐凯快速关上门,指导他们装尸。
男人的尸体就像破旧的垃圾哐的一声落到垃圾桶里,再用盖子遮挡住。
舒木全程都看着男人的尸体,他穿着一件半旧的夹克衫,袖口洗的泛白,裤子是一条带横条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帆布鞋,很简朴的打扮。
跟昨晚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时一样,高壮的跟个松木似的,一刀下去,果然躲的都不躲。
现在回忆起来,大麻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她产生幻觉,失手杀了人,还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或者说,她内心本来就是变态。
她还记得他的眼睛,在倒下时只是很不解的看着她,沉静如海,毫无波动,特别像深海游戈的鲸鱼,没有因为死亡而慌乱。
大厅开趴的人喝的醉生梦死,根本就不知道几米之外的室内发生了一起命案,也没有在意几个陌生男人将垃圾车推进推出。
开车离开会所时,他们走的后门,秦守的尸体就在后备箱。
徐凯像是对这件事接受程度很大,一路上有条不紊的交代两个心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像是有丰富的经验。
交代完后,徐凯才敏锐的发现舒木身体在抖。
原来是一直忍着。
他坐到她身旁将她抱住,“这件事我会安排好,我先送你回去。”
舒木摇头:“我跟你们一起去。”
徐凯看了她几眼,点了下头,车一路开到城外的开发区,这里有一栋烂尾楼,老板卷了钱跑路,一直没开发商接盘。
烂尾楼轮廓阴暗,杂草丛生。
三个男人几乎是训练有素的挖了一个大坑,将裹着黑色塑料袋的尸体扔到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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