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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秋天, 夏春望和江采莲去了姑苏城。
临行前, 跟晓月说要在那边呆两个星期。
人一走, 江晓月觉得少了好些,每天都要掀开日历瞅瞅, 还说:“妈妈跟爹爹故地重游去了……”
钟建军听了,心里一动。
“晓月,咱们也去临港瞧瞧?”
“好啊!”
江晓月也来了兴致。
自打建军调回来后,就再也没去过临港了。主要是工作忙, 再加上家庭琐事、养育孩子,那点浪漫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趁着星期天,钟建军把三个孩子交给了爹娘,就跟晓月出发了。
二人穿着白衬衣,蓝裤子, 斜挎着书包, 跟普通人一样。当然,钟建军的军人气质是遮掩不住的,无论是走路还是坐姿,腰杆都挺得笔直。
因为是私人出行,他们像过去那样搭乘公交车, 没搞任何特殊化。
车上很拥挤, 大多是小商小贩,提着大包小包, 跟赶集似的。这跟过去有很大不同, 那时去临港的, 除了农民就是去干校探望的家属。
钟建军和江晓月拉着手,相视而笑。
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十多年前。
“建军,那时多年轻啊!”
“是啊,不过,现在也不老啊!”
钟建军看着晓月。
这么多年过去了,晓月依然是个圆圆脸,皮肤白白的,跟他成了鲜明对比。那齐刷刷的短发随风扬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没有一丝皱纹。
江晓月瞥了一眼,钟建军就嘿嘿直笑。
这种心痒痒的感觉,还真是新鲜。
二人相互瞅着,一脸甜蜜,就像回到了初恋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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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临港,天空变得辽阔起来。
稻谷飘香,金灿灿的一片。
就要收秋了。这是一年里最美的季节,跟记忆中的那片金色融在了一起。
钟建军和江晓月徒步去了营区。
整齐划一,威严肃穆,还是昔日的模样。站岗的卫兵又换了新面孔,看到陌生人靠近就警觉地扫了一眼。
二人停下了脚步,朝里面望着。
看到那熟悉的一切,钟建军眼圈一热。
这是他战斗生活过的地方。那时刚从军校出来,雄姿英发,气宇轩昂,可一转眼二十年过去了,他不再是那个毛头小伙子,而是定力十足的指挥官了。
江晓月也很激动。
她和建军在这里度过了多少个日夜?一起去伙房打饭,一起在操场上散步,耳边似乎还回响着 “嫂子”“嫂子” 的喊声。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那些战士早已经转业了,去地方上搞建设了,留在这里的只有青春记忆。
二人围着营区转了一圈。
本来不想进去打扰,钟建军看到晓月恋恋不舍的样子,还是破了例。他在门岗处登了记,让卫兵往连部打电话做了核实。
营区破例放他们进去瞅瞅,还派了卫兵在后面跟着。
二人去了伙房、宿舍,还去操场上转了转。
来到这里,就像跟青年时代打了个招呼,让他们感到很年轻。
尤其是钟建军,在回去的路上嘴就没合拢过。
江晓月看着建军,四十三了,还像个孩子。
当然,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
这天,江晓月和钟建军浪漫了一把。
回到驻地,就松开了手。
部队上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要以军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进了门,三个娃娃都回来了。
小石头在里屋写作业,小星子和小华正在看电视。见爸爸妈妈回来了,就打了招呼,还交换了一下眼神。
江晓月哼着歌,准备晚饭。
婆婆已经做好了,盛到碗里,摆上桌就行。
钟建军给娘打电话报告一声,却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建军,小石头谈朋友了!”
“什么?”
钟建军吃了一惊。
细细一问,才知道小石头跟女孩子交上朋友了,还骑着自行车,跑到小树林里闲逛,结果被家属看见了,就报告给了娘。
钟建军的好兴致被打断了。
他一个健步冲进厨房,关起门来跟晓月说了。
“这个熊孩子,才多大一点啊?”
江晓月也是头大。
小石头读高三,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赶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是分心吗?
她脑子一热,就想冲出去质问。
可随即又克制住了。
小石头刚满十七岁,正处在青春期,不分青红皂白就训斥一顿,起不到教育作用。再说,早恋是个敏感话题,得冷处理。
吃了晚饭,江晓月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钟建军也按下了火气,问道:“你们三个今天都做什么了?作业写完了没有?
小石头心虚,不敢说出去闲逛之事。小星子和小华知道哥哥出门,却不晓得去做什么?也没揭穿。
江晓月心说,小孩子学会打掩护了?都是一伙的吧?
跟这个三个娃娃,得斗智斗勇。
这个事情一定要解决。不然,小石头开了头,其他两个都跟着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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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孙桂花就探来了消息。
她跟晓月说:“那个姑娘叫杜晓娟,也是大院里的,跟小石头是同班同学……”
听说,杜晓娟学习成绩不好,经常在院里晃悠,时不时地会旷课。跟小石头的事,估计女方家里还不晓得,不然,还不找上门来?
趁着中午孩子们去了学校,江晓月溜进了小石头的房间。
她知道小石头有写日记的习惯,就打开抽屉上的锁,看了看。
果然,厚厚的日记本摆在那里,整整齐齐的。
江晓月屏住呼吸,就想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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