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七日,天气晴好,雁螭从扶柔回来,并通过写手心说悄悄话的办法,告诉丁小羽:主上生辰,四月十九。
丁小羽笑弯了眼,终于有事做了。
九方漓容本人根本不关心这类事情,丁小羽甚至怀疑,再过十多年,他或许会忘了自己究竟几岁。
四月十九清晨,丁小羽在明霄台后堂的华厅里醒转,环住身边九方漓容的脖子,乐呵呵地说:“九方,生日快乐。”
九方漓容微微一僵,他从未因自己的出生而快乐过。可他睁开凤目看到丁小羽时,终于推翻以往的想法,觉得自己的出生至少遇见了一样比较像话的事。
比如说眼前的祸水,他闷笑:“原来前日雁螭是与你说这个。”揽过丁小羽吻了吻额头。
丁小羽看着他初醒的完美容颜已快出鼻血,不禁问:“你究竟有多少岁?”
究竟?我是妖怪么?他好笑地答:“今日二十六岁。”
丁小羽点头,“我二十岁了。”
九方漓容竟支起半身细细打量她半晌,“那就好,我一度想你只十六七年岁。”
丁小羽正欲发作,却惊觉一个十分震撼的问题——
她已经能看见了!
她突然愣住,“我,我能,看……”
“呵,”九方漓容轻笑,“我还以为你要到天黑才能发现。”
“我能看见了!”丁小羽激动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环顾四周。
只见百来坪的华厅中央陈设了张案几,一条软垫,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上好的卷轴。她连忙翻下床去,想不到住了大半个月的华厅是这副模样。
她也没想到,那些卷轴上是她自己的笔迹。从那首《卜算子》,到“山有木兮”,还有一些搞笑的句子,最后是她写的那首狗屁不通的诗。
“天上漓漓月,容容地上人。问君心何似,我心游九方。”
她低低地念,眼里已氤氲,一回头便撞入一个不温暖却坚厚的怀抱。抬头间,诗中向往的那神明般的人物已在面前,雪衣微散,眉眼惺忪,更多一分人间烟火之气。
她揽紧他的腰,“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九方漓容揉她的头发,“好好地,做什么哭?”
丁小羽在他怀里蹭了蹭,“九方,我很想你。”
九方漓容调侃:“还说不想再见我。”
丁小羽道:“我瞎的时候以为真无法再见你,而你那时负我,我心灰意冷不想再好起来,便也不想医眼睛。回山庄后我又很想再看你一眼,毕竟我中了毒,指不定哪天就……”
“你不会死。”九方漓容打断他,“我活着你就死不了。”
丁小羽灼灼地看他:“真的给我解毒?”
九方漓容点头。她又问:“解毒是不是很麻烦?麻烦的话就算了。”
九方漓容想了想,“也不是很麻烦。”
丁小羽这才放心,“九方,你一定要娶我?”
九方漓容笑得像轻絮风吹,“我想不出有什么法子,比娶了你更好。”
丁小羽愣,“更好什么?”
九方漓容道:“让你不再怀疑我。”
丁小羽忙说:“我相信你。”
九方漓容微怔一瞬,又笑:“好。总之你只能嫁我。”
丁小羽想了想,“好吧,以身相许,我嫁你。”
九方漓容拉她往外间去洗漱吃饭,“甚好。”
一个时辰后,两人同雁螭站在明霄台上,九方漓容对雁螭说:“你教小羽内功。”
丁小羽瞪眼:“我干嘛要学!”待你俩身边多安全啊!
九方漓容指了指她腰间挂的紫玉坠,“煞血刀要纯阳内力催动。”
雁螭十分鄙夷:“丁右使,以你的资质,能成么?”
丁小羽怒目:“学什么!不学!谁要你教!”
九方漓容淡淡地瞥了眼雁螭,“雁螭,不可看低小羽。”
雁螭倒退两步,“主上你竟替她说话!”
九方漓容摸了摸丁某人的头,笑道,“不帮她帮谁。”
左、右使二人风中凌乱。
按照九方漓容的意思,煞血刀有卫主的技能,只要有纯阳真气在身,煞血刀的刀气便能抵御很多伤害。丁小羽本来就会刀术,有了内力也可使用煞血刀,免得浪费了。能教丁小羽内功的人之中,最有保障的便是修习炎气诀的雁螭了。
三个人来到后山,黑衣卫给九方漓容搬来张西楠木软椅,他坐上去慢悠悠地呷口茶,道,“本尊生辰所求,左使右使可莫令本尊失望。”
丁小羽不想操劳,懒性大发:“我又不成小魔头,干嘛学那个!”
九方漓容奇怪,“你当然不是小魔头,你是女魔头。”
丁小羽正经地摇头:“干爹,岔辈儿了。”九方漓容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古怪。
雁螭嘴角抽搐,“我说丁右使,别找死了,我们开始吧。”他扔给丁小羽一本心经,果然是《炎气诀》。
丁小羽眼神奇怪地看着雁螭:“雁左使,主上练九方氏的七幽真气,你练风家的炎气诀,好配哦。”
九方漓容幽幽地笑,“夫人,吃什么醋,现在不是将炎气诀教你了么。”
丁小羽气呼呼地瞪他,又瞪雁螭。逃不掉,只好练了。
天女本人练功……那速度还用说?在雁螭惊异的目光中,丁小羽一天天强大起来,烈火真气几天一重地往上涨,九方漓容十分满意。一个月过去了,丁小羽一点也没学会怎么操纵真气(这是技术活,有智力要求),但可喜可贺,真气已练到了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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