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一柔:“朕可以放你出冷宫。”
“不稀罕。”
“把这些收拾一会吧,免得让人看了见笑。”真不像是一个女孩子家家住的地方。
她摇头一脸冷然:“你爱收拾,你自个收。”
他的不悦她一点也不放在眼里,二人就这么用眼睛对峙着,谁也不低头。
好一会乔公公在外面轻声地说:“启禀皇上,冷宫送午膳过来给杜小姐,皇上是否回去用膳。”
暖暖挑起秀眉:“听到没,可以走了吧,没事少到冷宫来,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尊重要是用在他身上,真是太多余的,压根就不必,可是有些时候她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惹得太过份了只会让她不太好过。
“来你又怎么着。”他就无赖地坐下,看着乱糟糟的床,顺手把枕头给丢到床头去,推推被子赫然发现了一滩红色的血迹。
暖暖也瞧着了,脸也顿时地火烧了起来。
他顺着裙摆往上瞄,暖暖双手掩住嚷叫:“不许看。”
“你……。”他觉得好丢脸。
她也羞得想要找个地洞把自个藏起来,怎么就偏偏遇上这事呢,这会儿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肚子越发的绞痛起来了。
弦也是急急出来,像逃一样。
回头让公公送了新被子,床单衣服吃的,以及炭,她那房子着实是一个冷。
用过晚膳,乔公公禀告了今儿个宫里的细事便问他:“皇上,今儿个是召哪位妃嫔侍寝?”
“不必。”他想也不想地拒绝。
“那皇上是想走走?现在时辰尚算早。”
临过年大雪纷飞除了一些旧事,却也无多事忙碌,在年幼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用人,在谁的身边安排什么人,就算是登朝处政他也是得心应手,毫不会手忙脚乱一头乱转。
可是在有些事情上,他觉得他却是十分懵懂,如若感情,他以为和常梅梅那就是爱情,年幼的时光很多都和她在一块,她很懂他,可以为了他死为了他做一切。他也觉得还不错,他喜欢她沉静而又温柔懂事高雅,他以为有她就够了,可是这一切原来并不是感情。
杜暖暖可以轻易地勾起他的喜怒哀乐,如羽毛在他心底里挠啊挠,那张倔强的小脸,他总是不知拿她如何才是好。
四十多天,刻意压下去找她的种种冲动,时间迷糊不去她的颜色,想起她依然那么鲜明,那夜冲进冷宫之后才发现一颗有些燥动的心,竟然安实了下来。
“乔公公。”
“唉,皇上,奴才在。”
“去弄些姜糖水,要热呼呼的。”
“是,奴才马上去。”
走的时候杜暖暖那张羞红的小脸,有那么点可爱,可是她眉头还是藏着痛意,当他还年幼的时候,他就学会怎么去讨好别人,怎么去虚伪,宫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了如指掌,包括每月都会提醒公公给太后准备姜糖水。
只带了二个公公去冷宫,这时辰尚也不算迟,可冷宫连个烛火都没,黑得有那么点儿可怕,他想如果他在一个没有人的寂黑地方,他一定也会抓狂。
杜暖暖果然睡着了,他踢开顶着门的凳子,将灯笼提了进去再合上门将烛火点上看着窝在床上的杜暖暖。
她睡着了,发丝散乱在脸上惹人怜惜,弦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床上将她发丝撩到耳边,指尖划过她细白的脸颊,这一种滑腻由指尖渲染到心里去,糊得软软一片。
推推她:“起来。”
暖暖下意识转身,他将她拉起来:“朕叫你起来,你没听到。”背后的湿发打在他的手上让他生气,冲她叫:“你还是女人吗?不知不可以洗头的,还湿着头发睡觉,这睡睡的你也能睡得着?你是猪。”
“是你啊?你怎么又来了。”还嚷嚷个没完没了的,真是讨厌极了。
“朕爱来便来,朕问你,你发什么神经洗头。”
还有些睡意的她,看到他生气的脸倒是开心,有些得意地说:“今儿个外面多送了热水进来,我干嘛不洗头啊,我洗头关你什么事啊?”
“你……。”当真是气死他了,关心她倒还让她气。
“你不知道女人月信来的时候不可以洗头的吗?你不知道头发没干不可以湿着睡的吗?”他连珠带炮地说完,罢了,反正在她面前丢的脸也不少,她要敢说出去他要了她小命。
暖暖摇摇头:“不知道。”
“你娘没教你吗?”混蛋,居然要他来说,这算什么啊。
暖暖还是摇头:“我娘走得早,没教我。”
“你……气死朕也。”
“谁让你忧醒我的。”她还有理了,双眼睁得炯炯有神的,染上烛光万分的灿亮。
他伸手:“你信不信朕掐死你,再气朕看看。”
“就气你。”她不怕死的再说一句。寂寞得太久了,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话,这会儿他就是她的敌人,她也是想听听说话的声音,哪怕是废话,哪怕以后会挺恨自已的,她怕孤独与寂寞啊,有点声音挺好的,这样就不会想起送嫁队被袭的那些时辰,一个人躺在寂黑无边的地方,听不到什么声音,只能担心只能害怕只能祈望。
他眼睛瞪了又瞪,把她恨得牙痒痒的又拿她没办法。
“喝点水吧。”他指指桌上的小壶。
暖暖摇头:“我不想喝。”
“让你喝你就喝。”
真凶,喝就喝有什么了不起的。暖暖取过揭开盖子,壶里一股子冲人的姜味和糖味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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