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地一声闷响，慕川无奈地摇摇头，这又是同桌小路在撞墙。
小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时不时地拿头往墙上撞。她说头昏沉沉的，好像是被人戴上了厚重的铁壳，她要撞碎这个讨厌的头盔，就不断地撞墙。可在别人看来，她的头上什么也没有，没有一丝异常。
上课的时候，慕川偷偷地瞟小路几眼，看到她不断地走神。老师让她回答问题，连叫了三遍她都没有听到，还是慕川偷偷地踩她的脚她才反应过来。
小路低着头，双手紧紧地绞着头发，在头发上拼命地抓，在脸上也不断地抓。不大一会儿，她的书桌上落满了头发。发夹也被折腾坏了，凌乱的头发披散着，脸上也有一道血痕，血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样子十分怕人。
慕川有点害怕，不过他更多的是关心。他小心地问：“你要不要紧？要不我去给你请个假，你回家休息半天吧！”
“谢谢，不用了。”小路冲慕川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说来也奇怪，我总觉得有一条死鱼在脑袋里盘旋。一圈、两圈……”
“什么？鱼在盘旋？”慕川来劲了说，“它是在飞还是在游？是什么样的鱼啊！”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鱼！”小路痴痴地望着空中比划着，“和我们平常吃的鱼没什么两样，哦，他全身都是伤，肚子还被人划开了，内脏什么的流了出来，但没有和鱼脱离，还和鱼连在一块……”
“好恶心啊，别说了！”慕川打断了小路的话。他看到小路目光呆滞，傻兮兮地坐在座位上。
平时，小路学习都特别踏实用功，有时她可以一天不动地看书，而慕川只要听到课间铃响，就必须到教室外面透透气。
慕川认为小路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她学习太用功而“走火入魔”，出现了幻觉。如果可能的话，下午放学和小路一起到外面散散心，问题或许就可以得到解决。
下午放学后，慕川叫住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小路：“这么急着回家干嘛？家里有什么好玩的，我看你的头昏就是这样天天闷出来的。不过这样，咱们到外面走走，没准你的幻觉就消失了。”
“那好吧！”小路很高兴地接受了慕川的建议，她觉得慕川的话有那么一点道理，家里和教室里确实闷得要命，难得有一次轻松享受愉快的生活。
他们来到学校附近的小河旁，河边的小草绿得可爱，微风吹来了阵阵花香，小路的情绪明显好转了。大脑里也不再出现幻觉了，那个烂兮兮的“飞鱼”也消失了。
看到小路这么开心，慕川的心情才慢慢地放松了。
突然，小路一声尖叫，接着脸色苍白，呼吸也急促起来。看样子，她看到了恐怖的东西。
“你看到了什么？”慕川也紧张起来。
“死……死……”小路害怕地说不出话来，右手颤抖着举起来，指着小河。
慕川顺着小路手指的指向望去，看到了小河里顺水漂流的死鱼。很平常的鱼，没有一点特别之外。慕川出了一口气说：“大惊小怪，不过是一只死鱼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路却依然激动，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死鱼来报仇吗？”，接着，只见她拼命地跑起来，边跑边回头看，还大叫着“不要杀我！”。路边的树枝挂破了她的裤子，她没有片刻停留，继续往前跑。路边的灌木把她的鞋子挂掉了她都浑然不觉，赤着一只脚还在跑。
慕川成了小路的“尾巴”，边追边喊，想把她从恶梦里惊醒。然而，小路却在恶梦中迟迟不肯醒来，依然狂奔个不停。
慕川追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抓住小路，大叫着：“小路，别害怕！小路，你镇静一点，没人要杀你！”
小路不敢睁开眼睛，仿佛一睁眼就会被五马分尸。
“小路，勇敢一点，睁开眼睛！”慕川鼓励小路。
小路这才稍稍镇静了下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但她好像看到了魔鬼一样大叫了一声，然后朝慕川的脸上就是一拳。这一拳打得结结实实，慕川的鼻子被打开了花。
此刻的小路就像一具受人操纵的木偶，眼神中没有一丝人性的痕迹，冷冰冰的目光盯着慕川看。
慕川不由地打了个冷战，放开小路。但小路依然不依不饶地朝慕川挥拳。慕川后退了两步，躲过了她的拳头。但小路好像发疯了一样追着慕川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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