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利贤颤抖着,紧握着菜刀,严阵以待。
那只毛茸茸的手在空空的窗户处徘徊着,好像立足未稳,一头栽倒在屋里。
她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钻进屋里的,只是一只孤零零的手,带着半截胳膊。手落到地上,竟然没有摔倒,而是直直地立着,就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可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毛茸茸的手在地上跳动着,就像是电影里常见的跳僵尸,边跳边往前走着。根本无视她的存在,穿过卧室,进入了卫生间。
“它要干什么?”金利贤喃喃地说,不知要说给谁听。突然,一阵狂笑让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声音来自窗户,窗玻璃已经打破,空空的窗户成了不设防的城池。利贤扭头一看,一颗人头赫然出现在那里。是一个老头子,黑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就像是用刀刻上去的,让人不由地想到了核桃。跟手一样,头也是孤零零的,无依无靠地漂着。嘴巴大张着,黑乎乎的牙齿,黑乎乎的舌头……嘴巴里全都是黑乎乎的,好像刚刚吃过煤,又像是腐烂成泥了。
人头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利贤傻傻地站着,止不住地发抖。人头没有像手那样直奔卫生间,而是悬停在了她面前,缓缓地靠近了。
“你……你要干什么?”金利贤握紧了菜刀,手抖得无法控制。
老头子干干地冷笑着,突然逼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利贤,舌头像游蛇一样钻进了她的嘴里。
一股难挡的恶臭扑鼻而来。
“不要!”利贤想大喊,可嘴巴被堵住了,喊不出来,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那个干枯的人头似乎消失了。“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黑暗。
“你怎么了?”这是思凯的声音,利贤一愣,他在家里?
“咔哒”一声,屋里亮了,她赫然躺在床上,思凯就在身边,哪有人头?再看看窗户,也完好无损。刚才的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你没事吗?”思凯紧紧地抱着利贤,他被吵醒了,可依然困得厉害,眼睛都没睁,喃喃地说。
“没事,只是做个了梦。”利贤摸了一个额头,湿淋淋的,全是冷汗。
“不要怕。”思凯使劲地睁着眼睛,可眼皮似乎被胶粘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你睡吧。”利贤不忍心打扰老公睡觉,她故做轻松地说,“只是梦,没什么。”
“哦。别多想。”说着,思凯放弃了睁睛斗争,还不到三秒,就再次进入梦乡。
屋里一片宁静,只有思凯均匀的呼吸声,和利贤剧烈的心跳声。她不敢睡了,一闭上眼睛,那个干巴巴的人头就会再次出现。灯也不敢关,就呆呆地躺着,木然地盯着苍白的天花板。
突然,寂静的夜里响起一个声音,“噔,噔,噔,噔……”声音很轻,却很真切,仿佛就在耳边。是什么?金利贤立马坐起来,瞪大了眼睛四处打量着,一片死气沉沉,视野之中,没有任何会动的东西。
利贤拍拍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太累了才产生幻觉?缓缓地再次躺下,可刚躺下,那个略显沉闷的噔噔声就再次出现了。不,这绝对不是幻觉,很清晰,声音就是从卫生间里传来的。
卫生间?天哪,她不由地想到了刚才那个噩梦,一只毛茸茸的手噔噔地跳进了卫生间,难道是那只手在捣乱?天哪,难道那不是梦?可那个老人的头颅呢?难道也钻到卫生间了?
“噔,噔……”那声音还在响。她仿佛看到了一只黑乎乎的手在地上弹着,跳着,好奇地四处逛着。
“老公,老公!你快醒醒!”利贤再也沉不住气了,仿佛有一只恶鬼钻进了卫生间,随时都会冲出来害人。
思凯被晃醒了。他使劲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老婆,“怎么了?”
“卫……卫生间……有鬼!”
“什么?!”思凯呼一下坐起来,他的脸上也写满了恐慌,“什么鬼?什么鬼?”
“半截胳膊……毛茸茸的手……干瘪的老头,只有一个头……在跳……”
“到底怎么了。有老公在,你不要怕,慢慢说。”思凯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心情平静了下来,他不由地想,这利贤是不是在开玩笑,可看她脸色惨白,可不是能做出来的。
利贤就讲了刚才的噩梦,又听到了卫生间的声音。
思凯听完后爽朗地一笑,轻轻地拍了老婆一下,“疑神疑鬼,哪里有什么声音。”
声音又消失了。
利贤委屈地说:“刚才还有呢,现在怎么消失了?”
“呵呵,一定是幻觉,可能是工作太累压力太大了吧,这个周末咱们一起出去放松放松吧。”
“是真的,我真的听到了?”利贤急得直掉眼泪。突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噔,噔!”
“鬼……鬼……”利贤像一只受惊的小鸡,瑟瑟地发着抖。思凯却表现出了男子汉的魄力,他把老婆紧紧地拥在怀里,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他抚摸着利贤的头发,“不要怕,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我去看看!”
“不要!”利贤突然大喊起来,带着哭腔,“不要离开我!”
“不要怕,我去看看,如果真的有鬼,就把他抓出来,让你狠狠地把它揍一顿,这个混蛋,居然敢惊吓我的老婆大人,是不是不想混了?”说着,思凯起身,利贤松手了,也不那么害怕了,老公说的没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所谓鬼都是编的故事自己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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