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如果说你一直就是潘岳，那又为什么诈死？”
“为什么？我受不了你那看宠物的眼神。我不是你的宠物，我是潘岳，我要让你知道，我是潘岳！”
戚璐璐呆呆地望着满身是血是潘岳——她现在毫不怀疑，那就是潘岳，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潘岳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气息也变得微弱，可是他依然断断续续地说下去，似乎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如果现在不说出来以后再没机会了：“我被泡在一个装满了药水的大缸子里，很久很久，直到我的骨头都变得像棉花一样软。他把我取出来的时候，我的骨头都移位了。然后他慢慢地拍打我的头部，把我的头骨排成了狗头的形状。之后，他把阿布的皮和我的人皮都剥离下来，最后，把我缝进了阿布的皮囊里……”
戚璐璐听着潘岳述说起这一段经历，心里又是震惊，又是害怕，还有同情，潘岳居然为了要留在自己身边，把好好的身体搞成这副样子。
“璐璐，我真的只是想陪在你身边的。可是，看到你跟卓远亲热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心里的嫉妒，就打电话给你，装神弄鬼吓唬你，要你跟他分手，最后还害得卓远成为了植物人。我，我对不起你。我离开你家后，其实一直在暗中保护你的。我，我只是想在你身边而已，无论什么样的身份，我都不在乎！”潘岳灰色的眼里流出泪水来，他急促地喘息着，想来这个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潘岳，你，你其实不用这样的。”戚璐璐脑中一团乱，她现在对潘岳的感情已经不是单纯的恨意或是感激了。潘岳固然可恨，可是他做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爱啊。
“璐璐，我就要死了，其实这样人不人，狗不狗的生活我也厌倦了。我的身体好痛啊！璐璐，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但我还是想在死前取得你的原谅。你能原谅我吗？”潘岳期待地望着戚璐璐。
原谅？要原谅吗？想到之前自己受到的折磨，想到医院里躺着的卓远，戚璐璐缓缓地摇了摇头，潘岳眼中的神采暗了下去。
“不过，我可以帮你一个忙。”戚璐璐突然诡异地笑了。她捡起地上流氓留下的刀，深深地割破了潘岳的气管。
“我帮你提前结束这一切，因为我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啊！”这是潘岳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几分钟之后，戚璐璐面色如常地站了起来，她很快地向自己家走去。潘岳现在不过是一条狗而已，杀了他，不用负任何责任。
戚璐璐能体会到潘岳的苦心，能体会到他甘愿做一条狗陪在自己身边的代价，能体会到他的爱有多深，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原谅他。因为潘岳，她的生活成了一团糟，因为潘岳，她失去了最爱的卓远。她不会原谅潘岳，永远不会。
几个月之后，在一个昏暗的屋子里，一个大大的木桶里装满了沸腾的蓝绿色药水。桶里面是一具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男性躯体。
一个老人转身问道：“你确定你要把他变成一只猫吗？即使变成猫，它也是只不会动，不会叫的猫，跟他现在的状况一样。”
“我确定！他父母要带他去美国治疗。我爱他，不能让他离开我，只要他变成一只猫，他就能永远守在我身边了，谁也夺不走。”戚璐璐温柔地望着水桶里的卓远，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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