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真名叫黄锋,先是被人挑断了脚筋,跟着被人一刀断喉。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凶手将他的血盛进了桶内,地面形成一个颇大的桶印。
谁杀了秃头,他的血是用来做什么的?秃头临死前的那句“小东——”是指一个小孩“小东西”吗?李子扬蹲在死亡现场,大脑一片混乱。
警方抵达现场,看到战栗中的李子扬和范晓蕊,都露出狐疑之色:这两个年轻人怎么总是在死亡现场出现?
李子扬和范晓蕊又一次录完口供。两人从警局出来时,外面天光微亮,西方一朵彤云正向这边压过来,有丝丝雨意在风中闪耀。
李子扬双目通红,也不顾困意阵阵,牵着女友的手,快步向“血腥玛丽”而去。“这次死者是先被挑断了脚筋,然后割喉,看来凶手是个矮子或者小孩,与上回的犯案者手法也不同……”法医的话久久在他耳畔回荡,他心中怀疑当时是中了老板娘的调虎离山之计,凶手很有可能是那个怀抱血娃娃的小女孩。
“血腥玛丽”门檐上高挑的红灯笼已经熄灭了,里面客人只剩下寥寥几个,烛光依稀。老板娘正在吧台上算账,似乎要打烊了,室内盘旋着死亡之曲《黑色星期天》冷寂的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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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看到他们,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随手调了两杯“血腥玛丽”,又在杯子里插了两朵明艳的小伞,便捏着杯子上前:“两位一夜之间捧场两次,小店不胜荣幸!来,这两杯算我请的,喝完了,你们也好上路了。”
李子扬听到“上路”二字,像被电流击中了一般,浑身的不自在。他一仰头看到老板娘略带嘲弄的眼神,为了压住心底的恐惧,他一口便将一杯“血腥玛丽”喝去了小半杯,没来得及品尝,就咽入喉头。
范晓蕊也轻啜了一口,她的腮帮子忽然鼓胀得厉害,拿起餐巾纸就去捂嘴。一股磅礴的血腥气在室内弥漫开来,血腥气来自酒杯!
室内的几根蜡烛就在这时熄灭了,李子扬感到脖子上一阵发凉,仿佛谁在吹气。他忙转过身,用手机照了过去,这一照他不禁毛骨悚然——他的身后椅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人。那小人长发盖住半面脸,两只眼睛白多黑少,右眼正往外滴着血!那小人怀抱一只血娃娃,娃娃的脸上多了两个眼睛——那赫然是一颗青铜纽扣和一颗雕着军刀的纽扣。正是他们在老教学楼上遭遇的小女孩!
李子扬本能地向后直退几步,撞到了桌子,险些跌倒。那个小女孩忽然“嘿嘿”阴笑一声,从椅子上跳下去,绕过柜台,推开一扇木门,向后院而去。
李子扬一时间顾不得许多,手机照着小女孩的背影,追了上去。那只血娃娃趴在小女孩的肩上,一双“眼睛”竟似乎动了一下!
后院中的景象与咖啡馆的华丽相比,简直不成样子,荒草已有人高,草丛中不时掠过一只毛烘烘的东西,引得跟上来的范晓蕊尖叫连连。那个小女孩突然蹦到了一个土堆上,蹲在上面一动不动,等到李子扬近了,她又是“嘿嘿”一笑,窜入了荒草中。
李子扬突然顿住了,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机微弱的光芒照在那个土堆上,上面倒着一块崭新的墓碑,上面只刻着一个字:简。字的正下方镶嵌着一张黑白照:女子披头散发,双目直勾勾地看着李子扬,仿佛要破碑而出。那眉眼,不是老板娘是谁?
难倒老板娘已经死了,他所见的只是……鬼?想到这里,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子扬,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去吧。”范晓蕊忽然捂着肚子,脸上现出痛苦之色,“这里……太邪乎了。”
李子扬点点头,搀扶着女友,原路返回。出了“血腥玛丽”,两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就近找了一家宾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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