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道您就不曾想过,若真的是同出一宗,何以,两家却不曾往来呢?”空槡仰起头,此时的他面色红润,鼻尖还沁着细密的汗珠,带着点娇憨,和穿着僧袍的超然脱俗,形成了鲜明对比。
女皇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细细地摩挲着说:“哈哈,国师分析在理!此事,怕是朕大意了!”
垂眸的一瞬间,她似乎记起来,是自己身边的孙公公着人办的蠢事!
果然,办事能力还是小原子深得她心!
眼神一冷,女皇心里头下意识地阴谋论,那小孙子怕不是得了什么人的好处,故意的吧?
这么一想,原先顾将军战死沙场不说,还被部下抢了军功。好不容易真相大白了,竟还没能惠及她亲生子,反而便宜了她人!
“陛下,我这几日在皇城几条繁华的街道闲逛,有一次恰好就看到了这位顾府的男爵大人和伯爵府的大人为了一名哥儿争风吃醋。那位顾男爵的夫郎是个泼辣的,直接命了粗使的小侍把人给当街揍成了猪头……”
女皇想想那画面就觉得辣眼睛!
就这么个德行,哪里能和她那个镇守边关的顾将军的风骨相提并论?
这原本就对不住这位驻守边关的将军,让底下的混帐东西抢了她的军功,本以为可以弥补一二。
谁知道,弥补了个白眼狼!
若是这一桩桩的事情传扬了出去,她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她这么多年塑造的圣明君主的形象岂不是颜面扫地?
一想到自己受到的千夫所指,女皇陛下就恨不能将那愚蠢的小孙子给拖出去五马分尸了!
“岂有此理!朕所管辖的京城都能出现此等作奸犯科之徒,那朕看不到的地界,岂不是更有败类?”女皇甩了甩袖子,又和缓了面部表情,温柔地握住了空槡的手说:“幸而有空空你在,不然朕都不知晓被那群道貌岸然的东西欺骗到什么时候!”
“陛下您是万民之母,黎民百姓对您自然是心悦诚服。只是若让底下的人寒了黎民百姓的心,从而误会了您,岂不是败坏了您的威望?”空槡眼神一闪,垂眸敛去眼底的锐利,声音更是绵软了几分道。
“为今之计,陛下可要将那冒领了顾将军军功之人严惩!可不能因小失大了呀!”空槡顿了顿,见女皇陷入了惊怒交加之中,偏偏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禁不住冷笑连连。
他的便宜不是白白占得!
自幼,他就被喂食了千百种药草,只为了等这一刻!
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握生杀大权的女皇,却在遇到芝麻绿豆大小的国事的时候束手无措,脑子里一片浆糊,嗬,那么她,也命不久矣了!
该服老的时候就要服老。
幻想着可以长命百岁、容颜不老,那就要透支本就不多的寿命!
世界上哪里来这样唾手可得的美事呢?
所有的事情,都有相应要付出的代价。
“对对对!朕就是这么认为!”女皇陛下就觉得适才还一片浑浑噩噩的脑子,突然之间就豁然开朗了许多!
她看向空槡的眼神不免又多了几分的依赖和喜爱,又拉着他好生的温存了一会,换上了龙袍,就命第一内侍公公原公公,迅速地召集了几名重臣御书房议事。
至于被落在一旁的孙公公,女皇冷飕飕剜了她一眼,吩咐原公公道:“朕看小孙子近来似乎是上了年纪,伺候的不大得力,你和内务府的总管商量一下,给他另外换个差事!”
原公公心底喜悦,面上却不曾凸显,而是恭敬地应了声道:“是,奴才遵旨!”
趁着女皇和几位众臣议事,原公公也带着一干粗使宫人们,拖着孙公公先是堵上了嘴巴,而后把人弄进了审刑司好一番审讯。
没有想到,那老货还真的吐出了不少的猛料!
想不到这老货仗着从潜邸伺候着还是太皇女的陛下,就一直作威作福,不知道私自昧下了多少宫人们的月俸!
还有一些宫人长得水灵,没有被陛下瞧上一眼,就被这个不知死活的老货给糟蹋了!
那西苑的枯井里头,也不知道有多少枉死的魂魄,都是糟了他的毒手!
如此多的罪证,原公公也不敢轻易处置了,命人把他放在审刑司,自己捧着罪证请示女皇该怎么处置。
被惦记的女皇看着底下那些个所谓的朝堂肱骨之臣,冷冷地说:“爱卿此话何意?难不成让朕因为此等小事,要下个罪己诏?又不是天谴,朕何至于闹出这么大动静?”
“陛下!”跪伏在地上的是一名老将,她痛哭流涕地说:“昔日顾将军还是老臣手底的一名副将,每一次厥部来犯,她都是先锋军!她身上的伤口有多少,老臣都数不清!”
“先不提她为国战死沙场,那军功竟被宵小之辈冒领。哪怕后来查明了真相,陛下却厚赏了亏待欺辱顾将军子嗣的顾男爵!若是顾将军在地下有知,岂不是悲愤泣血?”
“陛下,将心比心。若是老臣有那么一天,老臣捧在掌心疼宠的小辈,竟被旁支那些外四路的亲戚欺诈,老臣那将军府也被鸠占鹊巢,老臣就是死,也死不瞑目啊!”
随着老将军的声泪俱下,女皇感觉自己确实有点儿不地道。
不过,她是九五至尊,哪里会有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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