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小敏话音刚落,荣华景就抬脚踹了过去,“贱婢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虽是如此愤怒,他的脑海里却闪现出江盈惠留给唐晖的那句话。
“世子,我知道你肯定不敢相信。”小敏吐了口鲜血,从地上爬起来,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荣华景,“但是奴婢又什么必要骗世子,世子只需回去用血石验一下,就知道奴婢话中的真假了。”
荣华景听到血石二字,才算是冷静了下来,他冷冷看着小敏,“你说他们不是我的孩子,难道你知道他们是谁的孩子?”
“奴婢知道。”小敏点头,语速飞快,“胥儿小少爷,他是唐二公子的孩子,至于静姝小姐,如果奴婢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柳护卫的孩子。”
“唐二公子?”荣华景发现自己这时候冷静地出奇,“是唐晖?”
“正是他!”小敏点头,
荣华景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冷冷看着小敏,“若是我发现你说的是假的,你以后也不用活着了。”
荣华景几乎是一路跑着回镇国公府,他去宗祠里取了血石到浮烟院。
院子里,荣胥和荣静姝正坐在小凳子上翻红绳,看见荣华景,他们都欢喜地起身。
“爹爹。”
“爹。”
两个小人儿扑向荣华景,荣华景却没像往日一样亲昵地抱住他们,他拉了荣静姝和荣胥的小手,带着他们进屋里,坐到桌子上后,取了银针出来,首先在荣静姝手上扎了一针。
荣静姝疼地嘶了一声,却咬着牙,没叫出声来,只睁着大眼睛看荣华景把她滴血的手放在一块雪白的石头上。
鲜血滴上石头,然后汇成一大滴,顺着石头往下掉,流成一条血线。
荣华景的眸色暗了许多,他深深地看了眼荣静姝,将她的手放下,又拉了荣胥过来,扎了一针,依样照葫芦。
和荣静姝的血一样,荣胥的血也在石头上流成一条血线,最后整个从石头上滚落下来。
荣华景握着血石的手颤抖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睛慢慢变地血红。
荣静姝和溶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荣华景,小孩子的直觉让他们两个同时起身,远离了荣华景。
“江。”
“盈。”
“惠。”
荣华景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念出这个名字,他的心里,冷若冰霜,巨大的疼痛让他一时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他的目光转到荣静姝和荣胥的面庞上,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甚至眉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静姝那孩子与我不亲近,倒像是不认我这个祖母。”
“胥儿将那小鸡用匕首活活捅死了,那小鸡才多大,全身都是血窟窿。”
镇国公夫人昔日的话在他耳边响起,原来,他最亲的人早已有所警觉,只是他不在意而已。荣华景扬天长笑,“哈哈哈!”
我荣华景这二十几载,当真活地像个笑话!
荣静姝和荣胥吓地飞跑出屋子,正撞上赶过来的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
“云寒,你去宗祠拿血石做什么,你又……”镇国公看到血石上的两道细细血线,目光凝了凝。
跟在他身后的镇国公夫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见到了那血线,她想到刚刚跑出去的两个小孩子,又看到状若疯狂的荣华景,一只手便颤抖地抓住了镇国公的胳膊。
镇国公的声音也有些不稳,“云寒,这血,是静姝和胥儿的?”
“哈哈哈!江盈惠!”荣华景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将它扯下来,他近乎绝望地嘶吼,“江盈惠!”
“云寒!”镇国公夫人上前,将荣华景紧紧抱住,“你冷静点,孩子,我是你母亲啊,你还年轻,一切还来得及。”
镇国公听得这话,也醒悟过来,忙上前走到荣华景身后,一抬手,将荣华景劈晕了过去。
荣华景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镇国公夫人正坐在床边,半靠着头打盹。
“母亲。”荣华景的眼睛有些酸涩,他的头很沉,声音也有些沙哑,“你醒醒。”
“云寒,你醒了!”镇国公夫人睁开眼睛,立即站了起来,看着荣华景,眼睛里溢出泪水,“我苦命的孩子,你难道要抛了我先去吗?你怎么不想想我和你爹。”
晕倒前的那一幕幕在荣华景的脑子里回转,他垂了眸子,“母亲,儿子错了,儿子以后,定听母亲教诲。”
镇国公夫人听得荣华景这番话,不喜反怒,“你何错之有?绝对不能饶了江盈惠那个淫妇!她这是要毁我镇国公府几代基业,让我们镇国公府断子绝孙啊!那两个孩子,是谁的?你告诉我,我要把江盈惠的嘴脸告诉全天下!”
淫贱又恶毒,除了一副皮囊,只怕做个人都高抬她!
“是柳岸。”荣华景闭了眼睛,“还有唐晖。”
听到柳岸这个名字,镇国公夫人并不意外,但听到唐晖时,她瞪大了眼睛,“唐丞相府上的唐晖?”
荣华景无声地点头,就是他现在都想不通,江盈惠和唐晖是怎么勾搭上的。
花落缔结,原来是这个意思,哈哈!这当真是老天对他最大的惩罚,他的脑海里闪现出六年前的那幕,面目全非的少女倒在地上,泪眼盈盈地看着他,眼睛里是不可置信,是愤怒,还有恨。
那时候,他负了她,眼睁睁看着她受辱,离去,如今,上天便对他当初的负心给出了最严厉的惩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