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了我慢慢讲好不好?你愿意讲一夜,我也愿意听。”
“阿若,你比我猜想的还要厉害。樱桃街上,我实在吃惊。”回忆中的他笑一笑,“詹家小姐做鸡,简直震撼。你那小胸脯,给我塞牙缝也不够。后来知道不是,松了口气,又替你有些难过。我们穷鬼挣口饭吃不容易,要鼻孔看人的詹小姐放下身段去做那些……阿若,那时,我就在想,等我发达了,我养你。你继续做詹家小姐好了,我就看你继续拿鼻孔打量人,然后拿正眼看我。那感觉应该很不错。”
她闭上眼,有眼泪滑下。
“到今天,你仍在拿鼻孔打量我。”他掩住半边脸,眉头痛苦地皱起,长久长久地呼吸。
“我以后不会,我答应你。”
他抬眼看她,不知在想什么,眼中有狂热的火焰。
那熟悉的眼神令美若莫名胆颤。
靳正雷起身,拉开抽屉。
一小瓶蒸馏水,一个锡纸包,一支注射器,一条胶皮管。
他把白色粉末倒进蒸馏水中,自语道:“阿若身子弱,剂量太大受不住。”
“你做什么?”美若眼里的惊恐放大,挣扎着,往后躲。
可惜手腕被绑,他轻易捉住,拿胶皮管扎紧了小臂。
“你不能这样害人!”美若哇哇大哭,“不要害我!求你……我不跑我再不跑,不要用那个害我!”
樱桃街上,有若干流莺。其中一个着实可怜,轻信男人,私奔离家。又被那个男人引诱吸食白粉,一个做鸡,一个做马夫为她拉客。那女人不过二十出头,已经形销骨立,形容凄惨。
美若哀求:“不要用那个害我。”
他手执针筒默默思索。直到美若声音越来越低,只剩下呜咽。
“我还是不舍得。我的阿若应该穿最新款的时装,戴五十卡的钻石颈链,行走前呼后拥,仰着颈,高傲堪比伊丽莎白女王。”靳正雷将那些东西倒进浴室。
出来后他解开美若所有捆绑,**的美若缩在床头啜泣。
“阿若,告诉我,你还会不会跑?”
美若抬起泪眼,委屈无比,小声道:“不跑了,我会乖。”
“我要听真话。”
她呜呜摇头。
“真话。”
“我不跑,我会乖,会听你的话。”
他凑近她的脸,仔细评估。
美若心有余悸,抬起手,怯怯地,摸他青色胡茬冒出的下巴。“但你会不会有一天厌烦我,扔掉我?”
靳正雷诧异地望她:“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她可怜兮兮地回视他。“男人都那样。”
他好笑,“阿若,你只有一个男人,知道什么?”
“听过太多,很害怕。”她扁嘴,又欲落泪,“没有安全感。”
“阿若,我疼你还来不及。”
美若蹭前两步,攀住他颈项,分开腿裹住他的腰。“你说的是真的?我老了丑了,你也不厌烦我?”
“等你老了丑了,我也干不动了。”
她咬他下巴。“不要哄我开心,我会咬死你。”
“阿若,不要挑逗我,我的火气未消。”他警告。
美若稍微坐起一点,摆腰摩擦他小腹,那里的警告比他的语气更凶狠。“我都应承你了,只要你保证不会有烦了我,厌了我那天,我一定不会跑。”
一个星期后,医院里,美若坐在七姑床头喂完饭,帮七姑拭嘴时,她轻声道:“七姑,今晚,我要你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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