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连连点头应承了下来。
宁云莜又是一笑,关上了门。
红木雕花的桌边,三个绣娘正看着桌上被染坏的天蚕冰丝一脸愁色。一个绣娘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道:“宁侧妃,这天蚕冰丝已经被染坏了,若是做成了成衣,怕也是拿不出手的货色,若是要拿进宫送给皇后娘娘当寿礼,怕是更不能了。”
宁云莜只是一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妙计。”
说着,宁云莜展开桌上的天蚕冰丝,指着上面染坏的纹路,细细讲着剪裁的要领,三个绣娘静静的听着,脸上的愁容逐渐开展,最后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一个绣娘连连点头称赞道:“宁侧妃这法子,做出的衣服皇后娘娘定然会喜欢的。”
宁云莜和三个绣娘便在房内待了三日,第三日一早,黎翊炎便和程梦溪来到了制衣坊。
阿娇见状,连忙站在门边对着宁云莜道:“宁侧妃,王爷来了。”
门并未打开,只是传出宁云莜清亮的声音:“还有劳王爷稍后片刻。”
听到宁云莜的话,院子内的人心中一惊,竟然敢让王爷等着。
程梦溪脸上勾起嘲讽的笑意道:“这宁云莜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上次是和王爷讲条件,这次是让王爷等,还不知下次会怎样呢?”
黎翊炎并未说什么,只是坐在下人准备好的凳子上,目光落向那扇紧闭的门,心中却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又过了片刻,门内终于传出了些声响。接着就是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黎翊炎皱起眉头,就见宁云莜抱着一堆仿佛是散乱的布片的东西出来,看宁云莜的样子,似乎这个就是所谓的成衣了。
黎翊炎的脸色沉了几分,还未等他开口,就听到程梦溪的声音响起:“宁云莜,你不要告诉本王妃,这就是你所谓的成衣了?”
宁云莜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垂首答道:“正是。”
程梦溪的声音更加尖利了几分:“什么,你的意思是就拿着这一推破布当做寿礼进宫献给皇后吗?”
宁云莜蹙起眉头,没有作答,只是抬头看着黎翊炎,等他开口。
黎翊炎俊眉微皱,目光在宁云莜手中的衣服上稍稍停留了片刻后,目光又落在了宁云莜的脸上。顿了顿了,黎翊炎才开口:“宁云莜,你能给本王解释一下吗?”
宁云莜垂眸,福了福身道:“这是云莜特意为皇后设计的,国色牡丹裙。”
“哈哈哈,宁云莜,你是在开玩笑吗?就这一堆破布,还国色牡丹裙,你真的以为只是取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名字,皇后娘娘就会穿上这一堆破布吗?”程梦溪嗤笑出声。
“请王爷稍后片刻。”宁云莜向着黎翊炎福了福身。
黎翊炎眼中光芒涌动,眼眸在宁云莜的脸上微转,黎翊炎终于是点了点头。
宁云莜抱着衣服,转身走进了屋内。很短的时间,宁云莜便走了出来。
门打开的一刹那,所有人的呼吸均是一凝。
染坏的天蚕冰丝已经被照着着色的深浅痕迹裁开,然后又按照颜色的深浅再次缝合,看上去恰如盛开的牡丹花,颜色由深及浅。
原本轻软的天蚕冰丝,加入了其他特质的材质,使得冰丝的质地变得硬了一些。随着宁云莜的走动,仿佛每一片花瓣都在缓缓张开,仿佛一朵牡丹花徐徐盛开。加上宁云莜在腰间特意配的绿色腰带,让人觉得,她仿佛是花中走出的牡丹仙子。
肩头一朵小小的牡丹正在盛放,衬得宁云莜脸上多了一丝血色。宁云莜一步一步向着黎翊炎走近,口中朗朗的念出四句诗: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星月亭北倚阑干。
这首是李白赞美杨贵妃的名句,只是这个朝代没有原诗中的沉香亭,宁云莜便改成了星月亭。
黎翊炎眸光一闪,即便不是因为这件衣裳,只是这首诗,怕是皇后定然会开心的接受这件裙子了。
黎翊炎转脸,掩去了眼眸中的惊艳之色,淡淡的开口:“将衣服换下来,本王会作为寿礼送给皇后的。”
宁云莜福了福身,转身走进了屋内。
一旁的程梦溪早已被宁云莜穿着国色牡丹裙的样子惊住。
很快,宁云莜便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目光再次在宁云莜身上停顿了片刻,黎翊炎拿起国色牡丹裙,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染布坊,便有睿王府的马车候在门外。
原本程梦溪是有意跟上黎翊炎的马车的,但是却被黎翊炎眼中的寒意制止了,只好转身上了后面的辆马车内。
上了马车,黎翊炎看着手中的国色牡丹裙,上面似乎残留着宁云莜的淡淡的体温。脑中不由又浮现了她的样子。
这个女人的身上,似乎藏了不少的秘密。
马车缓缓的往宫内行去,大约过了近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宫门前。黎翊炎一下车,就见了车门外等候的程梦溪,眼中厌恶的光一闪而过。
才下车,就有两个翠衣丫鬟举着托盘走了过来,将国色牡丹裙放在盘内,端着往宫内走去。
黎翊炎和程梦溪跟着接引的公公,向着举行宫宴的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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