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封少顷过来,童思安一怔,知道他是来找她的,也不回避,直接迎面走了过去,异常坦然。
周围不少同事朝他们看过去,只看到两个人碰面后说了什么,接着并肩往宾馆的方向走。
封少顷找童思安说话的理由就是:“我送你回宾馆,顺便说一下来年分公司需要注意的事情。”
谈工作上的事情,童思安当然不会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封少顷事先就想好了跟她说的事情,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他顺手去拿童思安的包,准备帮她提着,她却躲开了,用另外一只手拎着,并不买账。
他不由得露出苦笑来。
“难道说,分手了之后,连正常的来往都不能有了吗?”他问。
童思安一直目不斜视,看着正前方,迟疑了一会才道:“可惜,你现在的心态不是正常来往,而是有所图谋。”
“有的时候真觉得你好无情啊,放不下的人只有我一个人罢了,为什么你就可以这样释然?”
童思安笑了笑,没说话。
她不会跟他说,她会在闲暇的时候打开网站,输入他的名字,疯狂地搜索他的一切信息。她会翻来覆去地去看他的朋友圈,尤其是他的自拍照片。她会去他的微博,查看他的最新动态,甚至连留言也会看看,有叫他男神且话语暧昧的,她还会去那个女生的微博看一看。
她也想联系他,却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又以什么理由。她不想跟他多见面,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拥抱他。
她怎么可能完全不在意,又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她只是伪装得很好罢了。
“如果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童思安首先说道,已经不想再多谈了。
封少顷低着头,沉沉地应了一声,回过头去看跟在身后的员工们。
见他回头,那些人都惊慌地扭过头,好似没有在看他们,带着一股子欲盖弥彰的味道。
“还是送你到宾馆楼下吧。”他苦涩地微笑着请求。
“可是这里距离你停车的地方越来越远了。”
“无所谓。”
“那继续吧。”她终于妥协了。
将童思安送到宾馆楼下,封少顷站在门口一直等着,双手插进呢大衣的口袋里,下巴缩进围巾里,一副有些冷,却还是在目送她离开的模样。
童思安再回过头,就看到他黑漆漆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见她回头,抬起右手对她挥了挥,用口型微笑着说着再见。
可是她知道,这将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再不见面。
童思安突然回忆起前两次失恋。
在跟顾南浔分手的时候,居然是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分手就好像为她打开了一扇门,走出困住她的牢笼,她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抬头就是广阔的天空,她可以展翅翱翔。
跟丁琦恋爱无果后,她分不清究竟是不甘心,还是仍旧爱着,她最在意的还是花女士,轻易地得到了她渴望的,那种羡慕又嫉妒的心情,让她刻骨铭心。
这一次分手,她的心中有些压抑,有些委屈,还有些不舍。她心疼封少顷,却也因为他的隐瞒而气愤、失望,有的时候她也在想,是不是跟封少顷发一通脾气就能解决这次矛盾,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这是原则问题。
这世界拥挤不堪,她只是行走在其中的一个人,就算多了点寂寞跟凄凉,又能怎样?
她不是泡沫剧看多了的少女,不会圣母一般地包容一切,所以,她不想轻易原谅。
年会后不久,便是春节假期。
童思安火速恋爱,又突然变回了单身,这让她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不过,他们也知道了前一阵子的新闻,知道她同样心情不好,便没有再次催促,而是不再提及此事,安安稳稳地过了一个年。
待假期结束,童思安拖着行李箱回到A市后,就看到一个人坐在她的家门口,就好像一个落魄的乞丐。
他的身体蜷缩在大衣里,厚厚的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注意到她回来,当即抬头看向她,快速站起身,却因为腿麻,缓了好久才站稳。
“安安姐,过年好。”封少顷说。
童思安盯着他沉默了一会,不由得叹气:“你来做什么?”
在分手后,她将东西搬回来,门锁也换了,封少顷手中的钥匙已经打不开她的家门了。于是,他就在她家门口等候,饿了就叫外卖,生怕丢垃圾的时候错过童思安,就连垃圾盒子都堆在不远处。
“来给你拜年……”他硬生生地编了一个理由,随后可怜兮兮地求助,“让我进去洗个澡吧,脏死了。”
童思安一边开门,一边问他:“等了多久?”
“我怕你提前回来,就从前天开始等的。”
“然后睡在这里?”
“嗯,真后悔没带个睡袋过来。”他没说,他的模样越狼狈,越能让她心疼,从而让他进家门,不然以他的生活能力,在这门口过日子都是可以的。
打开家门,封少顷十分自然地走了进去,脱掉外套,径直走进浴室里,在浴室里翻找了一会,突然探头问童思安:“安安姐,你家里有刀片吗?我想刮胡子。”
她的家里并没有刮胡刀。
“直接用刀片不会伤了脸吗?”
“解决下燃眉之急嘛!我小心点就是了。”
“我有刮眉刀行不行?”
封少顷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也行,我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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