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会痛。”易煊闭了闭眼,像是在回忆车祸给他带来的阴影:“比起死亡,死时承受的痛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花茗闻言收敛了笑容,因为没在飞行中,她按下了按钮关掉了防护用的屏障,高空的夜风吹起她长发,流光溢彩的铂金色看起来就像是夜空中闪耀的星星。
“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她看着前方的眼底一片空茫,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回忆中,她的住所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她随着坍塌的塔楼从高处落下,浑身是伤,可她顾不上这些,站不起来那就爬,很快她就顺着红线找到了自己的恋人。
涅特伤得比她还重,那一道道伤口,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涅特身上的伤还要狰狞可怕。
她爬向双眼紧闭不省人事的涅特,可是太慢了,她的指尖还没有触碰到他,他就化成了灰烬。
魇兽的死亡和异神是一样的,死后复活,哪怕是被剁成肉酱都能躯体再生活过来,从没听过有谁死后会化作灰烬。
化作灰烬之后,还能复活吗?
花茗守着灰烬等着,等了好久,等来了过来救援的异神,却等不来她的魇兽。
最后让她彻底崩溃的,是突然消失不见的红线。
那之后她还是会继续想办法去寻找涅特,却再也没有勇气去看红线还在不在。
花茗仰头长舒一口气,高空中温度低,花茗叹出的气都化作了白色的水雾,她道:“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死亡是可怕的,生命消散本身,比死亡时承受的痛苦更加可怕。”
易煊看着花茗的背影,呐呐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不清楚花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想,但是他感觉到了从花茗身上散发出来的绝望与孤寂……
“来了。”花茗在下一瞬收起了自己的满腹伤怀,情绪变化之大,宛如人格分裂。
于此同时,一支十六人的小队出现在了高空之中,他们包围了飞毯。
易煊发现他们十六人中,有八人脚上穿着机甲感十足的鞋子,剩下八人则是脚踩魔法阵,显然这就是他们能够快速出现在高空中的原因。
十六人的衣服都是黑色的军式制服,其中一人的手臂上带着红色的袖章。
那人显然就是这一支小队的队长,他在看到花茗的眼睛,确定花茗是堕神后,直接下了攻击的命令。
花茗及时打开飞毯屏障拦下所有轰炸,并在一片烟雾弥漫中抬手扔出一枚徽章。
这一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导致他们对着那枚徽章发起了攻击。
五颜六色的攻击之下,那枚徽章毫发无损,稳稳地落到了那位队长手中。
队长皱眉,拿起徽章刚要看,结果下一秒,徽章就被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给拿走了。
队长一愣,顺着手往上看,就看到了他们巡防部的部长霍清。
部长怎么会在这里?!
别说队长,就是其他十几个队员也都跟着吓了一跳,并第一时间向这位敬礼。
花茗的徽章不是中央学院的教师徽章,而是她所持有的另一枚雕刻着山茶花的徽章,霍清看清山茶花的图案后翻转过去看了看徽章背后,发现徽章背后用古魔文写着一个“茗”字。
霍清眉头紧拧,反手就把徽章扔了回去。
花茗举起双手啪地一声接住徽章,就听对面的霍清部长问了一句:“老师大晚上来闯东区,是有什么事情吗?”
花茗注意到对方对她的称呼,眯起眼看了看,发现对方是自己认识的,就回了一句:“给后裔上课呢,带他认一认各区的警报声。”
霍清:“……”
这位还真是老样子,谎话张口就来。
霍清侧头对身旁的小队队长说道:“去把干扰仪关了。”
队长一愣,低声道:“可她私闯了我们的领空,应该把她带回去……”
霍清:“后果你来承担吗?”
队长一愣,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霍清重复了一遍:“带她回去的后果,你来承担吗?”
队长完完全全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又隐隐觉得这件事没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只能听从命令去关了干扰仪。
飞毯再次启动前,霍清问花茗:“老师是准备把东南西三区都去一遍吗?”
花茗:“是呀。”
霍清:“冒昧问一句,东区是第几站?”
花茗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站。”
霍清点点头:“我知道了,有关你来的消息,我们不会透露给另外两个区的。”
花茗:“那就谢谢你啦。”
花茗带着易煊离开后,那位小队长立刻便向霍清提出了疑问:“部长,刚刚那位到底是谁?”
霍清给出两个词:“北区,花茗。”
队长并不知道花茗是谁,却知道北区是禁地。
“禁地的人?”难怪部长问他能不能承担后果,北区那地方可邪性得很,惹不得惹不得。
“就是不知道,她来这里的正真目的是什么?”
让后裔听听各区警报声?谁都不会信这种假话。
霍清想了想,最后还是去了一趟东区区中心的霍家宅邸。
另一边,易煊也向花茗提出了类似的问题:“他是谁?”
花茗:“他叫霍清,他哥是东区管事的大佬,俩人是亲兄弟,不过霍清比他哥晚来几年,他在中央学院上学那会儿,我正好是学校的实习老师。”
所以他才会叫花茗老师。
之后花茗又带着易煊去了南区和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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