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瑟尔跪在老鼠旁边,阿德里安和我像保镖一样站在她身后,那情形似乎她拥有某种特权,她蹲在那儿,长长的红裙子铺满四周。她用拇指和食指分开老鼠妈妈的伤口,把胞衣塞进去,合上血肉模糊的皮毛。她继续跪了一会儿,我们默默地站在后面。然后她把几个碟子从水槽移开好洗手。现在我们都想到外面去,于是西瑟尔用报纸把老鼠包起来,我们裹着它下楼。西瑟尔掀开垃圾桶的盖子,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去。忽然我想起来,我告诉他们两个等等我,我又跑回楼上。是那条鳗鱼,它一动不动地躺在那么丁点儿水里,我差点以为它也死了,还好我把桶拎起来的时候看到它在扭动。风已经停了,浮云在散开,我们在交错的阳光和云阴中走向码头。潮水涨得很快。我们走下石阶来到水边,我把鳗鱼倒进河里,看它拂动身体,像在褐色的河水下面闪过一道白,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阿德里安跟我们道别,我以为他会拥抱他姐姐。他犹疑片刻,跑开了,又转过脸来喊了句什么。我们大声应他,祝他假期愉快。回去的路上西瑟尔和我停下脚步远望河对岸的工厂。她告诉我,她会辞去那里的工作。
我们把床垫抬到桌子上,在敞开的窗前躺下,面对面,像夏日伊始那样。我们有一丝清风吹进,带来淡远如烟的秋天气息,我感到恬静,无比清澈。西瑟尔说,下午我们先清理房间,然后去远行,沿着河道去远行。我把掌心按在她温暖的肚子上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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