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外头怎么样?”
说了那么多,这才有点扯到正题上。
萧靖并不着急,替他将十方云履脱了,继续按那两只稍显枯瘦的脚:“没什么要紧事,主子不必忧心,若奴婢连这点差事也办不妥,那就该领责罚了。”
“罚?宫里上下就属你猴精,罚谁也罚不到你头上。”延和帝佯做不悦,脸上的笑却又深了几分。
萧靖也半仰着头挑了下唇,一副小儿般恃宠打诨的神气:“主子金口玉言,今儿既然说了,以后不管怎么着,可都不许责罚奴婢。”
“讨打的嘴!”
延和帝扬手在他肩头半轻不重地拍了下,笑容收敛,将那碗吃了一半的粥搁在边上:“好,朕吃也吃了,笑也笑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主子多心了不是,没什么要紧的事。”萧靖低头继续替他按脚,“东厂有几份塘报正好送过来,奴婢想请干爹先过目,等规置好了再呈给主子……”
“行了,要是没有急事,几时见你这身行头就闯进来?不用瞒朕,到底什么事?”延和帝斜他一眼,和缓的语声略带不耐。
前边垫了这么多,话终于赶到了点上。
萧靖起身退后两步,恭恭敬敬地伏地跪倒:“主子明察,确实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奴婢不敢瞒着,所以特来回禀。是刚进宫的丽妃娘娘忽然病重。”
“丽妃?”
延和帝有一霎的怔懵,随即已悟出是谁,笑意在脸上一扫而空,半晌才嗓音沉沉问:“什么时候的事?”
“回主子,就是后半晌从坤宁宫出来的时候。奴婢也是听的回报,情形不大好,说是人一直发热,还吐了好几回,这会子已卧床不起了。”
萧靖伏在地上没动,目光斜斜地向上移,嘴上说出“坤宁宫”三字时,瞥见那只按在座沿上的手猛地握紧抽颤了下。
一阵劲猎的风猛地涌开几扇侧窗,在精舍的雕梁间呼啸盘旋,万马齐喑般的雨声惊破了所有的宁静。
延和帝身上宽大的青布道袍也霎时间鼓胀如帆,鬓边的散发遮住了眼,面前是一片纷然乱象。
好半天风才渐小,延和帝泥塑似的坐在那里,木然动了动唇:“去,传朕旨意,就算有一分指望,也要把人救活!”
——————
风雨无边,天空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萧靖刚过景阳宫的二进仪门,就听隐隐听到哭声隔着老远传过来。
借着灯火朝后进的院落望,寝殿那里是一片昏黄的光,活气也淡得迷离恍惚。
他紧锁着眉头一路走过去,转向西首暖阁,推门而入。
那里面昏漆漆的,几乎跟不掌灯没多大分别,靠内墙的雕花牙床前跪满了一票人,都是从南姜随贡过来的侍婢,有些个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萧靖被那片哭丧声聒得头痛,揉了揉额角,挥手叫一个不留全都搀了出去,这才盘捻着流珠串子走到床边近看。
被窝里的人除了闭着眼一动不动外,跟白天见时没什么两样,但仔细瞧,鼻翼两侧凝脂般细白的皮色间竟泛着淡淡的青紫。
“看出什么来了?”他紧盯着那张昏迷中犹显惊艳的脸问。
尚药局的领班监丞垂首立在一旁呵腰:“回督主,从表象上看是外感风邪,肺闭咳喘,内热侵袭入肺,气脉不通,引至厥症昏迷。但依奴婢看,这邪气未必全是着风所致,兴许碰了什么杂异敏感之物也说不定,究竟如何,奴婢不敢断言,但瞧这症状却是凶险,照眼下的情形,只怕有性命之忧……”
※※※※※※※※※※※※※※※※※※※※
姜惗:我可以的,不能放弃治疗!
(づ ̄ 3 ̄)づ谢谢小仙女 1314 1个地雷;
感谢小仙女南柯一梦 1瓶营养液
喜欢我怀了狗太监的崽请大家收藏:(m.75zw.com)我怀了狗太监的崽起舞中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