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虎楞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姬九容会这样问自己，下意识的先看了一眼周围的其他羽卫们，见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儿，才低声道，“姬姑娘，不瞒你说，羽卫之间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团结一心。”
“三年前，羽卫曾经遭受过一次重创，之前的老人们几乎都在那一场战役当中死光了，就剩下了我和乐成，还有陈然。”高大虎也蹲了下来，在姬九容身边，低声说着。
“因为当时我和乐成只是炊事班的人，我是个伙夫，和现在一样，乐成是我的同乡，他来了就给我打打下手，所以我们两个人在队伍的最后的位置，所以才能侥幸得活，将情报传递回来。”高大虎说起当年的这段往事的时候，不由得唏嘘不已。
“那陈然呢？”姬九容一下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点。这两个是伙夫和伙夫的下手，也就是说，在队伍里这两个人是没什么地位的。可看那陈然，身手不错，而且年纪资历也在那儿摆着，怎么看，怎么觉得陈然不会也是伙夫之类的。
果然，高大虎便叹了口气，“我们也不知道陈然是怎么活下来的。案场战役结束的时候，我和乐成还抓紧时间清点了一下尸体的数量，和我们出发前的人数是一致的，也就是说，那时候的陈然应该是已经死了。”
“什么叫应该是已经死了？”姬九容有点没听明白。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这很难区分么？再说了，如果当时的陈然没死的话，那么那天和他们呆了一整天的陈然是谁？又或者说，那个从战场上回来，和羽卫们朝夕相处了三年的陈然又是谁呢？
高大虎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人数是对上了，但是毕竟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很多人都已经面目全非了，我和乐成当时也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并不能确定死了的人具体是不是本人。当时，我们两个人着急将情报带回，也就没有再具体的检查一遍，甚至是没有时间将兄弟们的尸首聚起来好好埋葬。”话语之间，高大虎透出深深的歉意。
姬九容拍了拍他的肩头，“你们是士兵，是军人，最大的任务可不是这些兄弟情。兄弟情义固然重要，但是任务面前，你们两个自然要以大局为重，相信你们死去的兄弟们也会同意你们的做法的，如果活下来的人换做是他们，我相信他们也一定会和你们做出一样的决定的。”
高大虎没有想到姬九容会说的这么中肯，虎目当中瞬间红了一圈，他尴尬的低下了头，说道，“多谢姬姑娘。这件事已经在我心中整整三年，今日能对着您说一说，觉得好多了。”
“那陈然呢，他后来怎样了？”说着，姬九容掏出一颗药丸，给乐成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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