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九容的睡眠一向很浅,尤其是现在身处在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让她安枕而睡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在陈然走过来的时候,姬九容就已经醒了,但是她故意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听着帐篷外悉悉索索的交谈声,姬九容只假装不知道,还是原样躺着,所以就在陈然望着纳兰臻和红栌的背影发呆的时候,她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陈然的身边。
“啪嗒。”手掌搭在陈然的肩头上。
陈然吓了一跳,回头的瞬间,右手已经放在了腰刀之上。那架势似乎是随时都可以拔出刀来迎战。
回头见是姬九容,陈然身子一僵,明显的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姬九容只当做没看出来,笑眯眯的问道,“方才那个断手的侍卫汤药喝了吗?身体可有什么不妥?”
“药已经服下了,身子也没什么不一样。”陈然默默松了口气。
姬九容点了点头,问题问完了,但是却没有回到帐篷里,而是站在外面和陈然并肩一起。
在这种过于平和的目光注视之下,陈然几乎快要低下头去。
姬九容看了他一会儿,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我要找的那味药草只在半夜开花,所以别名又叫“昙花现”。花开在半夜子时,也凋谢在半夜子时,所以,现在正是上山采药的好时机。”
*** *** ***
“程昱,你方才让人送出的是什么东西?”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廉普金身上穿戴的依旧整齐规整,好像还未安歇一样。
被叫做程昱的男人在桌案前看着案上摆着的棋局,那是一道残局。
程昱正捏着白子左右观望。
听见廉普金的大声喝问,便抬起头,对他招手道,“你来的正好,我看着残局已经很久了,竟没看出一点门道。”手指向下放了一寸,似乎是要狠下心来下这一子,但终究又重新提起,摇了摇头,“放在这处也不好。”
廉普金走进屋内,坐在他的对面,看了一眼棋局。
“你从哪儿弄来的残局?怎么看着这么古怪?”廉普金看那棋盘上的局势有些不同寻常。好像透着无数种的可能,但又偏偏叫人说不上来到底是玄机在哪里。
“就是从别处看来的残局。我瞧着挺奇特的,所以就拿来琢磨琢磨。”程昱将棋盘往前一推,说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所为何事?”
“哦,就是那一件。”廉普金想起来自己来这儿的目的,说道,“方才从你这儿出去的那快马,是去给殿下送信的吗?”
程昱看了他一眼,说道,“是。”
“今日殿下应在天马山上,他陪姬姑娘去入山采药了。”廉普金说着。
“我知道。”
“那你还去给殿下送信,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了么?”廉普金一听程昱说知道,心立刻就提了起来。
“没什么事,就是想帮殿下再次查看那个女人的底细。”
他如此一说,廉普金变没了话讲。沉吟半晌道,“程昱,我知你对殿下一片真诚,但你我都是殿下的门客谋士行事处事还是不要太……过偏激才好。”
他和程昱是多年好友,自然知道程昱不是一个会为了私欲而做出出个事情的人,但是,程昱这个人心思阴沉细腻,做事常常不安套路出牌,所以有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四个字:不是好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程昱从床上下来,活动了下筋骨,“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若非是殿下,像我这样的人,早就死的窝窝囊囊了。”
想起从前的事,程昱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廉普金生性善良,也不愿意揭露别人的伤疤,听程昱如此一说,便不好再多言。
他二人正在沉默间,绿耳忽而从门外走进来,拱手道,“两位公子都在,实在是太好了。线人刚刚冒死送来的情报,正好请二位过目。”
“不好!殿下有危险!”廉普金拿着信报看过之后,脸色瞬间大变。
程昱也接过来信报看了,眉头不由分说皱起。
他刚刚让人将殿下从哪个女人身边调走,这边就出了这种问题,如果信报上写的内容属实的话……那么殿下必然将陷入无限的危险当中!
这……难道是巧合?
还是……天意如此?
程昱的脸色变的比廉普金还要难看,他自然知道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的话,那么他在这中间就会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快!绿耳,集合羽卫,立刻到天马山!”关键时刻,廉普金下了决断。
*** *** ***
天马山上,一路走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姬九容的身边跟着陈然,陈然的身后还有几个侍卫,虽然说是几个侍卫,但是几乎也已经是现在全部能动的侍卫了。
一路向山顶处走着,路上遇到了几条不自量力的小蛇,都被陈然和侍卫们砍了。
走到几乎快要登顶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几簇纯白色的小花,在山崖上瑟瑟发抖着,夜色之下,那些白色的小花仿佛有灵性般,迎风而舞。
“真好看,姬姑娘,这是什么花呀?”一个侍卫问道。
“这叫昙花现,是一种药材,虽然长得很像昙花,但是并不是真的昙花。只是开花的时间和昙花一样,是在夜里,而且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姬九容仰头看着那些小花。
“那我们去把它摘下来就可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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