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眼眶忽然热烫起来,我死死地咬住嘴唇,表情却仍像刚才那般坚定。
不能哭,雪儿,你一定不能在他面前哭……
我更重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几乎要将那片柔软的肉咬出血来。
他低头瞥了我一眼,冷声说:“你可以走了。”
浅淡的月光染上刹那微蹙起的眉角,他青灰色的清冷眼瞳中平静无波,没有厌恶也没有喜乐,仿佛看开了一切,什么也不在乎,哪怕是生命。他的眼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与黑暗。
我昂着头,倔强地凝视着他。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这一切的冷漠都只是他伪装的面具!
刹那,我不要你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不要你再戴着那张令你痛苦煎熬的冷漠面具了!刹那,请你放下你心中的防备,哪怕一秒也好!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痛苦的折磨,霎时间我的泪水决堤,我大哭着扑向他,紧紧地抱住他。
“不要,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走!你不要赶我离开你的心!”我紧紧箍住他精瘦的腰,我怕我一松手就会失去我的所有,只要有一点点细缝,刹那就会狠狠地推开我,将我赶到他的世界之外。
我不要!
我不想离开他!我要永远待在他身边,哪怕他不爱我,哪怕他只把我当做是他的一件工具,我都不要离开他!
我奔涌的泪水在他胸口狂肆,不一会儿他的衬衣就被我的眼泪濡湿了一大块。但我依然不松手,我大哭着、大喊着死死抱住他,用我今生最大的勇气与力量,紧紧抱住我人生中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丝希望。
“我求求你,不要让我走,我不要离开!求求你,刹那!”眼泪不停从我眼眶中滚落,我又可怜又焦急地拽着刹那的衣服乞求地望着他。
刹那没有任何反应,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缓缓地,缓缓地伸出了手。
难道……难道他要将我推开?我忽然惊慌起来,更用力地抱紧他,死都不会放手!
可他的手却停留在了半空!
我的心里正觉得惊奇,下一秒,刹那的大手忽然贴在我的背后,紧紧地搂住了我。
刹那!
我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我和他之间,再也没有丝毫的缝隙,我们紧密地贴在了一起,仿佛我们就是同一个人那般,紧紧地将彼此的生命相融在一起。
“刹那……”我啜泣的声音因为刹那的这个温柔却强烈的动作,缓缓地停了下来。
“嗯。”他的脸蛋就在我的颈窝边,他轻轻地应了我一声,那声音萦绕在我耳后,仿佛低吟般轻柔动听。
一股安定的力量忽然充满我的体内,让我整个人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仿佛新生般,我感觉我的灵魂好像已经不在我的体内,而是融入了刹那的身体之中。我渐渐地安静下来,呼吸变得越来越平缓,缓缓地我哭累的身体虚软地倒在刹那结实的怀抱当中。
“你知道你选择抱住我会要承受什么吗?”刹那的声音突然像从遥远的世纪传来。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放手。”我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无比坚定地说着。
刹那抱住我的手臂突然颤抖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夜,静悄悄地在我们身旁流淌着,一阵无名的风轻轻刮过我们头顶那棵枝干稀疏的酸枣树。
我们紧紧相拥在树下。我把脑袋往刹那的怀里更深地钻了钻,好舒服啊。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
刹那,你听得到吗?我真的好爱你……
第二天,清晨的太阳缓缓升起,在一片浩瀚无垠的广阔沙漠上洒下淡淡的金色光芒。沙漠上的游牧民众,在一夜好眠后慢慢醒来。
“唔,几点了啊?”我揉了揉依然朦胧的眼睛,伸起胳膊刚想伸个懒腰,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惊奇的声音。
“哇!我有没有看错,冥,你快点过来看啊,雪儿和刹那昨晚居然睡在帐篷外面啦,雪儿被刹那搂着睡在他怀里哎!冥,快点来看啊!”
听到那道惊讶的声音,我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我刷地睁开双眼,看见克劳兴奋地冲进帐篷里又迅速地奔出来,站在他和不破冥的帐篷外一脸八卦地对着全村人大喊。
“啊!不是,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又羞又窘,急得想马上跳起来去堵克劳的“高音喇叭”。但我刚要站起来,我的腰却被另一只手臂用力环住。
“不用去理他。”刹那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
“啊?不、不去理、理他?”我羞涩又着急,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刹那的话语,可他却忽然搂住我的腰站起身,我的脸蛋立刻涨得通红,“这、这、这,我、我们要、要去哪里?”
呼,我被刹那忽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惊诧得都快不会说话了。
我羞窘地抬起头望着刹那,眼角的余光还不时地去注意克劳的动静。在他的高音大喇叭播送下,不破冥早就从帐篷里钻出来看热闹,周围还围着一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纯属看热闹的民众。
呜呜!我没脸见人了啦!
我窘迫地低下头,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蛋。如果现在地下有个洞,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学习鸵鸟同学一头扎进去,把自己闷死算了啦!
“走了。”刹那忽然拉下我捂住脸的手,面色镇定地带着我走到帐篷前。
“哦,你们两个昨晚瞒着我们偷偷地……”克劳一副贼兮兮的表情瞟着我跟刹那,当目光瞟到刹那那张万年死神脸时,他脸上揣测的神情忽然僵住了,“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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