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法用万物
北堂南天自然不知北堂翔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只怕便要大为愤怒。他道：“所谓练神返虚，比之练气还神自然更上一层。此境界者，灵力充盈，出手如电如暴，神异无端。而练虚合道者，法用万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神异之处，更高绝许多。不过境界越高，修炼起来越是艰难，练神高手，能修炼到练虚合道的，万中无一。百年前，神魔大战时，练虚高手尚有许多，然而历经大战，世上顶尖高手死伤殆尽，当今世上练虚高手只怕屈指数来，已不足五人了，或许更低。”说罢，长叹口气，忽而脸上又现出异样光彩, 心道：“若是我当年便能达到这个境界, 岂会叫那三人联手捉下？”念到此处，拳头紧握，暗道：“待我来日脱困而出，必将你三人碎尸万断。”
北堂翔想到霍飞腾, 忍不住道：“修练内功的人又是什么境界？”
北堂南天嘿了一声, 道：“内功？哼！不过旁门左道，又能分说什么境界？”言语之间, 显然对内功十分轻视。
北堂翔只是心中好奇, 对方既如此说，也不再去想。心道修者均是瞧不上修练内功的人, 这人自然也不能勉了。但回忆那日霍飞腾以内功斗那精水教弟子的情形, 不禁想到纵是内功，练得好的未必便不如道术。修者瞧不上修习内功的人，我连修习内功的人也比不上, 岂非更要叫人瞧不起了？
北堂南天见北堂翔低眉沉思，只道他仍着意于先前问题，只得道：“修练内功，乃是强身练体之法，练到一定境界，便能开碑裂石，也算不弱。若依境界, 算是练精化气的境界。”
北堂翔点了点头，好奇道：“难道练虚合道已是顶峰，就没有更高的境界了吗？”
北堂南天面露神往，道：“当然有，练虚之后便是仙神之境。”
“仙神之境？”北堂翔愕然道。
北堂南天叹道：“所谓仙神之境, 已然脱离了五行的束缚，一身灵力也尽都化为了纯正的天地之力。当年我翻看清水派创派祖师北堂惊才的笔记, 才知仙神之境一说。”
北堂翔惊呼一声，道：“翻看我清水派创派祖师的笔记？那可是我派重宝, 你……如何能够翻看？”
北堂南天瞥了一眼北堂翔，不去管他, 只道：“笔记上记载，五大道宗创派祖师都是仙境高手，而且与其同时代的还有许多仙境高手, 甚至当年名动一时的郭家先祖大嵩阳手郭刚更是一位神境高手。”
“郭刚？”北堂翔见这人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也不在意，这时突听郭刚二字, 先是一愣，随即才想起这人乃是霍飞腾的先祖。
北堂南天叹道：“笔记上记载，当年仙神高手已有不少，虚境高手更是数以百计。”说着，神色渐渐变得不可思议，喃喃自语道：“百年前神魔大战，修者死伤惨重，老一辈顶尖人物凋零殆尽，至使修者界总体实力衰败。如今虽经百年休养，但也仅仅恢复不足三成实力，自然不可比拟万年之前的盛况，然而纵使百年之前，修者鼎盛时期，比之万年之前也如土鸡瓦狗一般，弱无可弱。为何竟会这样？为何万年下来，修者界不进反退？难道先祖笔记中却是杜撰欺人的吗？不可能，先祖一代英杰，岂会说谎！但说万年前修者强大到那等地步，又怎让人相信？”
当年翻看北堂惊才笔记后，这个问题便一直困扰着北堂南天，这时多想也是没有意义，当下他一拍脑袋，恨声道：“我当务之急乃是报仇，万年之前如何又关我屁事。”一念方毕，便问道：“小家伙，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北堂翔对各种境界原本便没概念，自然没什么想问的，而要问及这人为何能翻阅先祖笔记这类问题, 想来这人也不会回答, 当下只是摇了摇头。
北堂南天点了点头，道：“好吧。”说着，运起灵力，微微一划。只见微蓝之光一闪，没过数息，竟有两条鱼，一只野兔自墙壁之中透射进来，掉在地上。
北堂翔大为惊异。
北堂南天微微一笑，须手一挥，原本活蹦乱跳的鱼儿和野兔叫一道水光一射，竟然瞬间变作两条烤熟的鱼和一只烤熟的野兔。
北堂翔更为惊异，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北堂南天道：“这就是练虚合道的境界，法用万物，随心所欲，水能化火，火亦能化水。”说罢，又道：“你昏迷时，我运用灵力将食物给你喂下，算来也有好几个时辰了，现在定然饿了，快些吃吧。”
北堂这才恍然，难怪自己并不十分饥饿，原来已给这人喂过食物。这时腹中果然已微感饥饿，拿起地上一条烤鱼吃了起来。
北堂南天已达练虚的境界，水系灵力贯穿全身，纵然不吃不喝，也是无碍。这时见北堂翔吃得格外香甜，心中升起一丝温馨暖意，也一挥手取过一条鱼来陪他吃了起来。心中想着等到来日，脱困而出，报了大仇之后便去寻回爱妻，一家三口再不管修者界任何事情，只找一处优雅之地平淡生活。
北堂南天稍稍吃了数口便将鱼儿放下，北堂翔却将整条鱼吃下了肚子。
待得吃完，北堂南天道：“小家伙，天棱原是霍雷之物，怎会到你手中成了你的东西？”
北堂翔道：“这可不是我的东西，这是飞腾的传家之宝，来日我还要还与他的。”
北堂南天疑道：“飞腾是谁？”
北堂翔将霍飞腾介绍了一遍，其中自然说到霍家灭门之事。他对霍家被烟雨七仙灭门之事并不十分了然，只粗浅说了一遍。
北堂南天一听霍雷已死，嘿嘿而笑，道：“死得好，死得好。”
北堂翔原对霍雷之死十分伤心，这时听得两声“死得好”，顿时生气，道：“你……你说什么？”
北堂南天道：“我说霍雷这小子死得好，嘿嘿，烟雨七仙这七个小辈当真有些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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