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虹、白虹应该本是一对剑,都为凤邪所有,后来凤邪将白虹剑送给了临玥,大约是当作定情信物送出去的吧?只可惜,凤邪与临玥却情同陌路,让这一对“剑人”也彼此分开。不过,我想不通的是,青虹既然能变成人呢,白虹剑为何一直是剑呢?
大约,这些谜团,只有凤邪和临玥能解释吧。
我小心地替凤小花擦着满是尘土的手,心中又是一阵叹息,她若是知道青虹是为救她才死(变回原形?),该多伤心难过?先是自己一直倚仗的哥哥为了心爱的女人殉情去了,再是被自己所爱慕的人这般狠狠伤害,又是自己视作亲人的人因自己而亡,这一连串的打击,我很担心凤小花会承受不了。
她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女孩儿啊,该是生活在不知愁滋味中,却偏偏……
“重公子他们呢?不会有事吧?”我问。
“把她就出来后,他们就回去了。就算是发现了,也怀疑不到重兄头上,你放心好了。”
我“嗯”了一声。
其实,救凤小花的方法也没有多神奇,是重柏认识一些三教九流,其中还包括一些盗墓的不为人齿的人物。重柏将他们找了来,让他们挖通了一条通向天下山庄地牢的地洞,这才把凤小花救了出来。
现在飞龙城内一定乱套了,再发现凤小花被救走了,更会大肆搜捕。
凤小花幽幽地睁开了眼睛,我一西:“大小姐,你醒了?”
凤小花猛然就坐了起来:“青虹叔叔!”
她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青虹长老,一般抓住我的手道:“美人,青虹叔叔呢?他没有死对不对?你告诉我,他没有死对不对?我刚才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梦见青虹叔叔浑身都是箭,浑身都是血……青虹叔叔没有死,对不对?他还在重大哥家里,是不是!”
我的手被攥得生疼,看着她犹如失去母亲的羔羊一般惊慌失措,似乎只要我的一句话,就能平复她所有的惊恐与悲伤一般。话堵在我的嗓子眼儿,我如何都对她说不出口了。
“你的青虹叔叔为了救你,独闯天下山庄,身受重伤,已经死了,这是他死后的化身。”凌一凡冷漠地说道,将剑往地上一插,剑便立在了凤小花眼前,剑身晃荡着,在火堆的映射下,反射出幽幽的白光。
“青虹叔叔……”凤小花一下就呆了,神情也呆滞了,看着那把剑幽幽地出着神,她摇着头:“不是……没有……你骗我……青虹叔叔他没有死!青虹叔叔怎么会变成剑!你说谎!”她又急切地看着我,“美人,这不是真的,他在说谎对不对?”
我叹了一口气,轻轻抱住凤小花:“青虹长老确实已经死了,他本就是剑灵,现在是恢复了真身。小花,你想哭就哭吧……哭完了,我们就带青虹长老回去,他说让大小姐带着他回家……”
凤小花身体抽动着,呜咽了起来,接着便是放声大哭,我拍着她的后背,也只能如此安慰她。
…………
夜深了,月已西移,篝火挑动,我添了添柴,回头又望了望缩在角落里抱着青虹剑一动不动的凤小花。
她哭完之后,就这么抱着那把剑不声不响,眼神呆滞,安静至极。
我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头发:“大小姐,你饿不饿?渴不渴?先吃点儿东西好吗?来,先把剑给我,你被关了好几天了,一定没好好吃过东西,先吃点儿东西填填肚子。”
我想把剑取走,她却抱得更紧了,也缩得更紧了,我只能松开手。我又解开包袱,这是凌一凡趁乱时又返回了一次飞龙城,拿了些吃的过来。我把吃的递给她,她也毫无动静。我无力地放下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拨到一边。
她现在处于极度悲伤中,我却真不会劝人这道活儿,说了一些自己都觉得不能安慰人的话,最后干巴巴地道:“躺下睡一会儿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我扶着她躺在干草上,她还是睁着眼睛毫无表情。
“合上眼才是睡觉。”我捂住她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挪开,她终于闭上了眼。
我看了她一会儿,才起身出去。
凌一凡站在一片如水的月光中,迎着月光,被他抬起来看的白虹剑都闪着幽幽的青光。
他听到声响,回身看我:“她怎么样了?”
我抱住他的腰,靠在了他怀里,他微僵:“她一直都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抱着剑刚刚躺下,眼睛虽然闭着,但我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凌一凡,我总觉得上天似乎对她残忍了一些,要是我,肯定受不住这些打击的。”
原本,这不是一个我该在意的世界,可我现在却越来越在乎了。在乎这里的人,在乎这里的事……也开始在乎我抱着的这个人……
凌一凡轻轻抱住我:“每个人都有他必须背负的人生,这也许就是她的人生,这些事已经发生了,她不接受也要接受,她也只有接受了,才会成长起来,没有人可以代替她去承受。你不能,我也不能。”
我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良久,我问道:“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他看着我道。
我抬眸望着他:“你虽然跟我一起救了青虹长老出来,但当时情况混乱,应该没有人发现你出手了。若是你回去,只要说是去追我们了,想来也不会有人怀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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