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瞥她一眼,慢吞吞喝一口茶。
程仙赶紧解释:“舅舅,我今日走迷了路,踩到雪坑里崴了脚,恰好七殿下路过,带我来了洗墨宫。”
“是燕四公子路过。”国师不咸不淡的说一句。
程仙哑口无言,按说确实是燕扶游路过。她这半天没去永和殿,想必国师已经询问过燕扶游了。
她干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舅舅,您都回来了,看来是宫宴结束了。那七殿下呢?”
国师放下茶盏,似乎皱了皱眉,
“今日宫宴,胡图尔王有意与大夏结姻亲之好,皇上亲自给岳黎郡主和七皇子赐婚。”
果然是这样!
程仙早预料会有这样一幕,只是现在从国师口中听闻,还是有些惊讶。因为原书中永嘉皇帝赐婚这一段,岳黎不在当场。
“那郡主……”
原书中岳黎得知和亲的消息,立刻想办法逃婚去找男主。可现在岳黎和男主的感情似乎也没有多深,她还会逃婚吗?程仙想问听到赐婚的消息,岳黎有何反应。
却听国师道:“七殿下当即就在大殿上严词拒绝,惹得皇上大怒,已经罚去太庙,听候发落。”
!!
当即拒绝?程仙听的一肚子恼火噌噌上涨,原青澜为何就这般沉不住气!行事无常!稍等几天,不用他去惹怒皇上,岳黎就会想办法逃婚。现在倒好,人家女方还没开始逃,他先闹退婚,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她今日就不该图清净在洗墨宫睡觉,要是她去了永和殿,说不定能拉住他。
这一路走剧情,原本对原青澜不利的那些流言基本上快消失了。寿辰上他送的寿礼让皇上龙颜大悦,秋祭上拔得头筹,也让皇上对他赞许有加,朝臣们的风向也变了,渐渐开始关注性子内敛才华横溢的七皇子,连皇后这最难的一关亲情,他也看开了。就等最后一关,程仙想办法保住他的命……
现在书中剧情改变,哪怕岳黎最后不逃婚了,他们成亲,原青澜恰好也不存在嫉恨男主抢未婚妻,他若成亲,就可以出宫开府,以胡图尔王目前的势力,皇上也不会让原青澜去封地,留在京城的可能性很大,形势一片大好。
现在全都变了!程仙生气恼火的同时,还分出点理智思考一下原青澜为何如此冲动的原因,可是她想了一会儿,便不愿深想。因为她觉得她可能有了点不那么真切的预感,而这预感很不妙。
忽然听到身旁国师轻叹一声,似自言自语:
“这姻亲本不该成,那岳黎郡主另有想法。我出宫时,燕四公子和郡主一道走了。这才是对的……”
程仙听了这话点头赞成,确实该是这样没错。书中就是这样写的。这姻亲本就成不了,岳黎会去找燕扶游。
可是!!
她抬头去看国师,只见国师那张向来冷俊的脸上出现片刻空茫,似乎在思考什么事。
程仙忽然觉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这是书中的原剧情,为何国师会知道这样清楚?她很早就怀疑了,虽然当初写这本书设定是国师能预言,可是她穿来之后,并未看见神乎其神的占卜之术,但国师对皇上所说之事,确实就是书中那样。
真有人能预言未知之事吗?还是说……
“舅舅……”程仙喊他。
国师从片刻空茫里回神,“何事?”
程仙看着国师的眼睛,心里怦怦直跳,如果他……如果他也和自己一样……那,那他也有任务吗?程仙忽然对这个世界产生了颠覆性的怀疑,所有的东西都变得不真切起来。难道说这所谓的书中世界全部都是虚幻吗?
只有她与国师两个才是真实的?
她倒了一杯水,颤着指尖沾点水,在桌上写下几个字母“Priest”。
“舅舅,我前日看书,无意中看到这个,舅舅可知是什么意思吗?”
国师低头看程仙写,看的十分仔细。程仙亦是盯着他的眼睛,没有错过他分毫微表情。
可国师一脸茫然,思索半晌并无头绪,
“竟是从未见过,不知这是什么标识,我们南疆部族祖上有很多奇异的符文,却也没有一种是这般……你在哪里看的?”
没有作假也没有惊讶,他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也不知道这是种语言。
他和自己不一样。
“舅舅……”程仙心里那些猜测仿佛过山车,还没感受到刺激惊吓,就落回原地。“我一直都很好奇舅舅的预言……”
国师似乎一愣,继而道:“等你十八岁后,若无意婚嫁,决定入住神庙。我都会告诉你的。”
国师上次也说过这样的话,看来他可能真有什么秘术,并非像她这样知道剧情。
两个人又说了些话,程仙脑子乱糟糟的,就这样回了临风阁。
*
与此同时,宫内气氛一片紧张。
因为白日一场盛宴,远道而来的胡图尔王有意与大夏交好,并承诺年年纳贡,将北番最好的骏马和牛羊每年上贡,以期大夏国能与北番互市交往。
并有意和亲,永嘉皇帝当即为为岳黎郡主选了最近甚合心意的七皇子。
年龄相当,品貌相配。
谁知那个逆子竟敢违抗圣意。
皇上当廷大怒,将人罚去太庙,以期挽回胡图尔王尽失的颜面。
掌仪司战战兢兢将胡图尔王一行人安排在鸿胪寺,并配了全方仪仗。岳黎郡主估计心情不好,说是要住城中客栈。皇上便派燕小侯爷贴身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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