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拓跋飏既然说会放过皇甫睿翀,便不会突然反悔。
是以,只有一个可能,皇甫睿翀和她们一样怀疑幻影在府中,寻了去。
即便这事让她受了屈辱,但她仍是愿意相信幻影没有歹意。
她怕只怕皇甫睿翀一时冲动伤了幻影的心。千金难换一人心,她希望看到他们幸福,切勿因为她的事再生什么误会。
凌无双这厢刚推开门,便感觉一股冷气向自己而来。还不待她反应,素月已经将她扯到一侧。她惊魂未定,刚看清刺入门里的长剑,以及持剑人幻影满眼的戾气,紧接着又一剑向她这边刺了过来。
素月刚要抽出腰间的软剑接招,便听凌无双一声怒斥:“素月,让开。”
“公主!”素月不解,却还是一个闪身,让到了一边去。于暗卫而言,最重要的是听从命令。
幻影没想到素月会忽然让开,泛着寒光的宝剑便向凌无双刺了去。
这天下间,还会有人的武功高过幽冥教的教主吗?
若是她不让素月躲开,素月定然会毙命在幻影的剑下。于幻影而言,素月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但她不同,她与幻影血脉相连,她愿意赌她不会伤她。
突然改变的局面让幻影的眸光微滞,刚要收招,一个人影已经跃到凌无双的身前。幻影大惊,想要收招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见剑尖没入来人的身体中。
在场的人皆愣住,只听来人冷冷地道:“闹够了吗?”
幻影握着剑柄的手轻轻地颤抖,看着眼前冷冷的面孔。这个男人对待旁人总是翩翩儒雅,只要一对上她,便是这般冷冷的。她心里真恨,恨不得一剑扎下去,取了他的性命。
凌无双读懂她眼中的挣扎,从男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对他道:“睿翀,你误会了。”
若不是幻影早已经收招,皇甫睿翀这会儿只怕已经命丧黄泉,哪里还有力气在这里指责幻影。
“你不必替她说话,她生性狠辣,要人性命更是家常便饭。”皇甫睿翀声音冷硬,语气肯定。他可没忘记刚刚幻影亲口承认,拓跋飏所中的春药是她下在金疮药里的。
他才怪罪她两句,她便满眼杀气地说:“既然你那么在乎她,我现在就去杀了她,看你如何在乎。”
皇甫睿翀生性善良,即便幻影这会儿针对的不是凌无双,他亦接受不了。更何况这个人换成了凌无双,他的怒气更胜。
幻影闻言,眸色一冷,握在手中的剑便往前一送,长剑扎得更深了些。
“幻影,我信你。”凌无双蓦地出声,幻影手上的动作一顿,她当即又道:“幻影,姐姐信你。”
幻影眼中的冷意微滞,并未看向凌无双,始终直直地盯视着皇甫睿翀。
她想要他信她,即便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是杀人如麻的妖女也没关系。
他一声冷笑,侧头看向凌无双:“你信她?”
“对,我信她。”凌无双的神色认真:“我相信她不会害我。”
皇甫睿翀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剑挡得有点可笑,人家姐妹情深,他倒成了挑拨离间的那个。
“好,你信她。那你说说看,她为何给拓跋飏下药?”
凌无双一时间被问住,便听他嘲讽一笑。
幻影长睫微垂,挡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她蓦地抽了剑,血水从皇甫睿翀的伤口喷了出来。他踉跄着后退,下意识捂住伤口,血水从他的指缝中迅速流出。
幻影用染血的长剑直指他:“皇甫睿翀,我给你五日的时间。五日后我会来抓你回去与我生娃娃。”
凌无双本来正在担心皇甫睿翀的伤势,这会儿听了幻影的扬言,担忧之情尽数僵在了脸上,便是刚刚满脸怒意的皇甫睿翀,也有片刻的傻眼。随即,他一张白皙的俊脸,青红交加,脸色可谓精彩。
“幻影,你……”他已经忘记了伤口的疼,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哼!”幻影不屑地冷哼,收了剑,飞身而起,瞬间已经消失在院中。
直到幻影离开,凌无双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不禁喷笑出声。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皇甫睿翀恨得直咬牙。
“好,我不笑。”凌无双强忍住笑,对素月吩咐道:“素月,帮皇甫公子包扎一下伤口。”
吩咐完,她还不忘再次看向他,真心里透着些调侃地道:“蝗虫,有幻影这样的女子炽烈的爱着你,你很幸福。”
“她只是需要一个孩子……”他试图解释,却被她打断:“她不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对你的心思。”
皇甫睿翀不再辩解,他与幻影朝夕相处几个月,他又岂会不懂她的心思?
“你留下照顾你家主子吧。”他对素月吩咐一句,捂着伤口,抬步离开。
素月自是不会听从他的命令,看向自家主子征求指令。
“不去也好,免得一会儿幻影去而复返,看到你给她孩子的爹爹包扎伤口,还不得杀了你啊!”凌无双强忍笑意,调侃道。
皇甫睿翀闻言转头狠狠地瞪了凌无双一眼,真恨不得遁地,立刻消失……
清风小筑,此处是这宅子里最为幽静的一处。
一排排杨柳后,一间茅草屋,室内的摆设甚为简陋,想来前身不过是间下人房。
但,拓跋焰烁今日行至此处时,却忽然相中了这里。
大战过后,难得喘息的当口,人的心情却无法得以平静,烦躁,却找不到出口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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