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躲不掉,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可不就是这个理吗?
蒋妙双受制于人,如今人家都能自己走了,她想逃也逃不到哪里去,只得点了点头,“我不逃就是了,倒是哥,你快坐下吧,你不好站太久的。”
云琛从善如流,虽是坐了下来,可眼神仍直盯着蒋妙双,就怕她像上回那样,趁他一个没留神就跑了。
他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你坐这。”
“哦。”有前科在先的蒋妙双转了个方向,乖乖坐在他指定的位置。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蒋妙双坐直了身子,仰起头,来吧,给她个痛快!
“……”
云琛来的时候怒气冲冲,可实际上真面对了蒋妙双,他满腔的情绪也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那日只是个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特意躲着我。”
蒋妙双眨了眨眼,云琛在说什么呢?不是要跟她告白吗?
见她一脸状况外的神情,云琛顿了顿,只得再说得更为清楚些。
“我说的,是那日我拉你拉得太用力,让你没能站稳,摔到我身上来的事。”
蒋妙双回想了下,噢!原来云琛在讲的是那个他们第二次……那啥的事啊!
“哥,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这回轮到云琛纳闷不已,“不然你以为我该跟你说什么?”
蒋妙双一呆,他说得也是。
两人眼下这层兄妹身分还没捅破,云琛即便要跟她表明心迹也不是时候,她自己乱想脑补了有的没的,紧张了这几日,如今得知真相后方完全放松。
“那事我不介意的,就是太尴尬了,没想好怎么面对哥哥嘛。”
既然是这件事,蒋妙双也不扭捏了,随即恢复以前和云琛相处的轻松姿态,至少她能再安生一段日子。
云琛仔细看了蒋妙双的表情,见她真的没有芥蒂,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既希望能看出她的不自在,又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样那般待他,矛盾不已。
他起身,蒋妙双抬头看他,云琛朝她走过来,朝她伸手,蒋妙双一惊,头反射性地偏了偏,云琛喊了声:“别动。”
蒋妙双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云琛将自己耳垂上挂着的耳坠取了下来,取下了左边的,又拿下右边的,蒋妙双满头雾水,又怕扯到自己耳朵,只得任他摆布。
“哥?你在做什么啊?”
云琛捏着她嫩白的耳垂,触手的滑腻让他忍不住以手指摩娑,在蒋妙双抬眼看向他时,云琛才回过神来,又将耳坠子给她戴上。
见她满脸的不解,云琛把手心摊开,一只蓝色宝石造型的蝴蝶以金丝缠绕,小巧可爱,躺在云琛的掌中。
“好漂亮!”蒋妙双眼睛一亮,喜欢得不行,云琛却收回了手,亲自将那只耳坠替她挂到耳上。
“上回说好要送你的赔礼兼生辰礼物,你既喜欢,那便好。”
蒋妙双喜水色系的衣裳,有深有浅,这样的颜色也着实衬她。
去岁中秋,她自梯子上一跃而下的身影,就像只展翅的蝶,一直牢牢印在他心里,原先就打算赠她耳坠,那日以后,更是加深了这个想法。
“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生……”蒋妙双笑着说到一半,突然止住话头。
元身是三月所生,而她却是元宵的生日,云琛不可能会知道,蒋妙双急忙补救,“哥哥你提早送我的生辰礼物,我很喜欢!”
心里暗自祈祷云琛没听清她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云琛倒是不介意,伸出的手原又想捏她的耳垂,顿了顿后往下,轻轻捧着她右耳耳坠上那只蝴蝶,捏着它的翅膀,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蒋妙双,生辰快乐。”
蒋妙双屏住呼吸,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可云琛说完这句后退了开来,笑着问她:“晚上要不要去看打铁花?”
蒋妙双笑着应道:“要!可是哥,你能出去吗?”
“不用出去,也看得见的。”
听他这么一说,蒋妙双便放下心,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似地,自己又开了一个话题。
“那可太好了,我年前出去一趟,遇见了怪人呢!”
她淘淘不绝地说着:“瞧着像铺子的东家,我听人喊他‘二爷’,我觉得,根本就是二货吧……说不要的东西还硬送给人,说有多怪就多怪。”
那日她请了人去将镜子还给店家,虽多花几个银子,可也是没办法的事,实际上她跟霓画走了好一段路才雇了辆新的马车。
出门在外凡事警醒点好,她也许大惊小怪了点,可就怕真出了事,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那还不如事前谨慎些。
云琛没听懂“二货”是什么意思,他更在意的,反倒是那“二爷”二字。
郑呈献说了,云珏人也在兰州。
“可被他看去容貌了?就怕是登徒子。”
蒋妙双想了想,“我那时是戴着帷帽的,也不知真是登徒子,还是看我是女孩子好欺负,想来抢夺财物,总之,感觉不是什么好货!”
“下回碰见这种人,离远些。”
蒋妙双重重点头,就算云琛不叮嘱,她也是会这么办的。
两人说开了以后,晚膳也不各自用了,罗轩透由这一点察觉到夫妻俩和好如初,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夜里,高高挂起的灯笼被点上了光亮,云琛白日里走得太多,此刻还是以轮椅代步,蒋妙双推着他在院里,问道:“哥,为什么你说不用出门就能看到打铁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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