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车……不,备马!”
紫心中百转交集,刚刚吐出备车二字,却陡然一想,这备车需要时间,且驾驭不快,尚且不如直接骑马来的方便,可当看着那官吏向着门内飞奔而去,却是陡然一喊,大声道:“不必了!”
却见紫来不及向嬴虔打招呼,更来不及话别,身子一晃之下陡然出现在五丈之外,飞起的身子仿若一只沧桑的巨鹰,浩浩荡荡的便向着身下越过的一名秦国士卒张手抓去,身子一扭,却是已经将那士卒丢在地上,自己则跨马掌鞍,一勒马缰,向着坐在地上的士卒微微一躬,道声‘抱歉’,说罢,调转马头,一路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嬴虔眉目如电,紫原本便在他手下为将,若非这些年执法势力兵源不足,更缺少能干的掌舵之人,加上他弟弟,如今的秦公嬴渠梁力荐,他根本不会将原本军前大将从军中调出,在左庶长府中做个区区大夫,须知,若要叙功,凭借紫所立的功勋,受个五大夫爵也绝无问题!
原本以为,这些年不在行伍,专心文史,紫的武艺就算不大幅退步,这身子骨也会生生锈,可是如今看来……他这功力居然比当年在自己手下陷阵沙场的时候,还要强上几分!不,是很多分!现在的紫,即便是自己亲自出手,以必杀为要,胜负都在两可之间那……嘶,难不成左庶长府中有什么高人?又或者左庶长本人……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小白脸儿变法本事一绝,甚至独步天下,可这武功实在是……
“上将军!”
“哦?”嬴虔这才回过神来,却见那被紫抛在地上的士卒上前询问道:“上将军,是否回营?”
嬴虔听完,眉目之中总有些闪烁不定,他知道自己这位老部下的性子,屁股着火了,只要不疼都不一定会动一动,就连沙场之上,也是能少用兵就少用兵,能少死人就少死人,以最小的伤亡得到最大的胜利,这才是他的信条,而即便是嬴虔,也从未见过他……慌张成这个样子……
“不!全军整装,暂停回营动作,另外给老夫通知众大臣,一个时辰之后,君王会朝!”
那士卒一愣,呆呆地道:“上将军,若无君命,卒不可妄滞不归,否则当坐军法!”
“他娘的!这是哪一条军法!老子怎么没听过!”嬴虔大怒道,他带兵征战一生,虽说不爱看书,但所有秦军军法却是了然于心,军法之中,有哪一条没哪一条,也都瞒不过他。
“这是……左庶长新定的新法,派快马令使传送至军营之内,法令到时,上将军正准备班师,故而在下没有即时通报。”一旁的军法令深深一礼,口中说道。
“他老子的!”嬴虔暗地里骂了一声,刚想下令无视卫鞅定下的新法,心头却转念一想,愣是将这满腔怒火咽了下去,喝道:“传令!各部将士回营安歇!令……”
往后看了一看,向着那被摔下的士卒喊道:“别令了就你吧!传本上将军……不,传本公子虔……这也不对……诶!别管是谁了!给我通知上上下下朝中一体官员!一个时辰之后,栎阳宫中集合!国君大朝!敢不来的,让他们看着办!”嬴虔发觉自己怎么说怎么不对,索性不管这一二三四五,只要通知到了便是!
“嗨!”那士卒应下一声,转身向一旁战友借过战马,将手中马缰一拉,哪战马顿时呼呼呦呦,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此刻,栎阳宫中……
一匹战马居然横冲直撞的冲进了宫门!?
守卫的士卒们不由得瞠目结舌,心想着这是哪来的悍将,何方的神仙,天上掉下的强人,还是泥水里打诨的赖皮?不分青红皂白,愣是向着一国首都,骑着战马就向里闯?这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么!
“列阵!”
门楼上,值班的伍长长长的吆喝了一声,干这份差事的,都有一副好嗓子,都是从各地特别挑选来的,只要这里一喊,下一道门禁就能听见,能够及时做好开门或者防御的动作,而镇守宫门第一道门禁的,嗓门儿就更大了,他这么一喊,四下里第二道第三道守门伍长齐齐惊醒,四下里招呼着各自的弟兄,短短时间之内,这防护阵势却是悄然成型!
却见那马上之人,一副汗津津的样子,喘着粗气,右手却是高高举起,口中大喊道:“我是左庶长府门下大夫紫寰!奉左庶长之令,入宫面君!尔等快开宫门!”
“可有凭证!”
一旦若是紫拿不出凭证,莫说着宫门进不去,还会在瞬间被这守门士卒们的乱箭射成筛子!
却见紫丝毫未动,只是向着宫门依旧汹汹而来,那守门伍长心下一凝,右手微微抬起……
“此乃左庶长府门下金书令箭!国君亲命:不分昼夜,无论时辰,持此令者,进宫出入无阻!尔等快快闪开!!”
那伍长微喝道:“先莫放箭!”随即向着紫高举之手凝目望去,骇然道:“果然是君上亲书,百无禁忌四字!快!快开宫门!”
就在这一声令下,陡然便有一道道回声响起,那回声均是一句句‘打开宫门,金书令使入宫!’,这声音回荡的同时,也传到了其他门禁守卫之处,使得他们在看清了紫手中令箭的瞬间,便纷纷敞开了敞开了大门,使得紫这一路狂奔而来,确实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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