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沈宴揉了揉鼻子,清咳了一声,又心虚的瞟了眼常长安:“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常长安坐直身子,咧嘴一笑:“说吧。”
“也不许赶我去书房。”
“到底说不说!”常长安咬牙,“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磨唧了,再不说今晚就去书房睡!”
“咳!”沈宴故作镇定的咳了咳,“其实……其实是我和陈子谦一起商议的。”
鉴于往日自己做的一些事,都是因为没有及时坦白而使得两人之间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争执和误会,所以这次,沈宴觉得自己应该及时坦白,然后躺平挨打,顺便再把陈子谦给出卖了。
“!!!!!!”常长安怒视沈宴。
沈宴极为委屈道:“你明明说好的从清源回来就成亲,结果却不守信用说什么要推迟到明年……”边说着边将脑袋凑到常长安跟前,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顺便又出卖了一把陈子谦,“我也是没办法,刚好陈子谦也想让许晚晴能长长记性,别动不动就把和离挂在嘴边,我俩一拍即合……”
“一拍即合?”常长安拔高音调,“合着我俩是被你们耍了?!”
“不是耍。”沈宴非常没脸没皮,“夫妻间的情趣怎么能叫耍呢。”
沈宴一把将常长安捞进怀里,不顾她挣扎,“成亲不好吗,你忍心看着陈子谦天天在我跟前得瑟?”
“我又没说不成亲。”
沈宴的目光直直地望进常长安的眼里:“那为什么要一拖再拖?”
“我只是……”常长安看着他,嗫嚅半响,把头转向一边。
沈宴又把她的脑袋转过来,强迫与之对视:“只是什么?”
常长安看着他眸底的焦急,咬了咬唇,小声:“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一切都有我在,不需要你做什么心理准备。”沈宴捧着她的脸,吻了吻额头,“穿好嫁衣,安心等着我去宫里接你就好。”
常长安伸手圈上沈宴的颈项,在他胸前鸵鸟似的埋了会儿。
半响才抬起脑袋看着沈宴:“婚期这两天应该就要定下了,届时我就要回宫待一段时间……”低头在沈宴唇角轻轻啄了一下,“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公主大婚,作为驸马的沈宴自然是最忙的一个人。
沈宴直起身子,捧着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半响两人才分开。
“乖乖在宫里等着我。”
三日后,常长安被接回了宫,下午卫国公府便迎来了圣旨。
沈宴身穿莽服面北而跪听了旨便与礼部和内务府着手初定礼。
一连忙了大半个月,初定礼终于结束。常长安也在宫里焦急又憋闷的等来了成婚礼。
成婚当日常长安一大早便被叫了起来准备,如同木偶一般被任宫人女官们摆弄了一上午才消停下来。
还没放松下来歇会儿,便听外间传来吉时已到的声音。
盛装下的常长安连走路都费劲,由命妇领着去皇上和淑妃那里行拜别礼之后上了彩撵出宫。
十里长街早已红妆铺满,从宫门一直绵延到卫国公府邸,两旁已站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
常长安凤冠霞帔端坐撵内,外间紧锣密鼓很是热闹,偷偷掀起凤盖一角,透过被风轻轻卷起的帘帐间隙悄悄打量在外间张望的百姓。
皇宫到卫国公府邸的这段路她走过不少次,从来没有如同这次般紧张,一想到一身大红喜服的沈宴骑马在前,与她不过几丈的距离,她的心里便莫名的紧张。
眼看着距离府邸越来越近了,常长安连忙放下盖头端坐好,不一会儿彩撵便停下了。
外间,一身大红喜服英武不凡的沈宴面带笑容从容不迫的翻身下马。缓步穿过两旁跪着的侍卫来到撵架旁,风卷起帘帐一角,刚好能看到里面的一抹艳色。
喉结微动,方才一闪而过,常长安放在身前因紧张而攥紧的双手让沈宴也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脚下的步伐艰难挪动,终于到了跟前。
沈宴俯身抬手轻轻的挑起帘帐,缓慢拉开。
一袭大红嫁衣的常长安终于完完全全落进了他的眼底。
常长安矜持而又局促的低头端坐着,白皙的双手相握放在厚重的红衣上。
腕间被遮住了一半的是那日他送她的镯子。
沈宴勾唇,也想到了自己发间此时戴着的那枚簪子。
伸手过去轻轻握住常长安的双手。
凤盖轻荡,常长安猝不及防抬头,入目一片幽红,意识到什么后,又低头垂下双目。视线中,骨节分明的大手正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镯子。后又移回掌心,牵起她的手。
“长安,我来接你回家了。”
凤盖下的常长安抿唇一笑,借着他的力,弯腰站起身,由他牵着下了彩撵。
身着喜服的两人并肩而立,早就侯在一旁等着的宫人将手中的红绸递给沈宴后便退下了。
沈宴拿起红绸的一端,松开常长安的手,将另一端放进她手心。
察觉出常长安手心的湿润,沈宴俯身贴近她耳边轻声哄慰:“握紧了,跟着我走,别紧张。”
常长安轻轻颔首,抓紧红绸跟在他旁边。
正堂上坐着林相和常三,两个老头子一脸欣慰的看着坐下两人。
沈宴冲两人一一颔首。
沈宴父母已经不在,林相对他亦师亦父,常三又是常长安的养父,两人便充了高堂之位。
“吉时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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