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 常长安拉开门要出去, 被沈宴拽住, 常长安恶狠狠盯着他:“松手!”
沈宴将常长安拉到一旁, 自己开门出去:“你就睡这里, 不准去其他男人的屋里。我今晚出去住, 放心, 明早出发前不会回来打扰你。”
门被关上,沈宴走了,常长安靠着门慢慢蹲下去, 抱住膝盖,头深深的埋进臂弯。
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
等她找到常老头, 等她把一切问清楚, 她就回清源……
“笃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常长安直起身子,沈宴不可能会敲门, 但除了他谁会过来?
“常兄, 常兄。”
这个声音……苏恒?
起身打开门, 外间果然站着苏恒:“常兄你没事吧?”
常长安摇头:“没事, 苏兄你怎么在这里?”
“我方才看到你和刑部的沈大人……”苏恒犹豫。
常长安有些惊讶:“你认识沈宴?”
“之前忘说了, 在下是京城人士, 不知道常兄可知道馥凝坊?”
馥凝坊?好像听曾固提起过,是京城有名的香粉铺子,专做达官贵人的生意, 京城苏家, 皇商之一。
“没想到苏兄竟然还是京城苏家人,在下眼拙,昨日多有得罪。”常长安没想到自己在路上随便遇到个人,身份就这么不简单,她昨天竟然还大胆子去摸人眼睛。
“常兄别误会,我只是苏家不值一提的偏房庶子,有幸见过两次沈大人。”苏恒谦逊一笑,“看方才的模样,常兄和沈大人似乎挺熟,恕在下冒昧,敢问两人是何关系?”
既然人家已经先自报家门,又知道沈宴,常长安也不好再藏着掖着:“在下是刚进刑部没多久的小吏,跟着沈大人前来陈塘县办点事。”
一个小吏,怎么可能与沈宴那般拉拉扯扯,沈宴当时看起来气怒,但动作间明显是在顾忌着常安,怕他受伤。
向来铁面无私,冷漠不近人情的沈侍郎如此做法,常安怎会是刑部一个小吏这般简单。
见常长安不愿说,苏恒只得换种方式问:“方才,常兄可是开罪了沈大人?”
“没事,沈大人大人大量已经原谅我了。”常长安含糊解释,怕他再问下去,指了指房间里面,道:“现下我已经找到了住的地方,先前向苏兄借宿的事情就不用了,时候也不早了,苏兄早些休息。”
明显的逐客令,苏恒也不再勉强:“那在下先告辞。”
走了几步后,又转身,一双异瞳看着常安:“今日见过在下的事情,常兄可否不要告诉沈大人。”
她现下完全不想搭理沈宴,自然不可能上赶着把这事说与沈宴听:“苏兄放心便是。”
等苏恒走的看不见人影了,常长安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把门关上,又紧紧锁牢。
躺床上用被子将整个人盖住,强迫自己放空大脑,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等见到常老头再说,等见到常老头……她就没这么难受了。
一夜无眠,终于熬到天亮了,常长安才起身,脑袋有些昏沉,缓和了好一会儿,才下床。
将自己收拾好,下楼。
一大早,客栈大堂稀稀落落的没几个人,常长安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刚坐下,店小二便跑了过来: “公子可是天字二号房的常公子?”
常长安若有所思看着小二,点了点头。
“沈公子昨晚让小的给您带话,他先走了,后院给您留着马车,让您不用太赶,休息好,吃完早饭在走。”
小二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常长安并不惊讶,其实,不知为何,昨晚沈宴转身走的时候她就有预感,她今天应该见不到沈宴。
只是,她原以为他会一大早不告而别留她一个人,没想到他昨晚便走了。
因为实在不想看到他,她昨晚已经打算今天一早独自一人去陈塘县不与他一道。
他还真是该死的了解她。
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为她着想,自以为是的打着为他好的幌子。
见小二还站着不走,常长安面无表情问道:“还有什么事?”
“沈公子还说,他已经在陈塘县给您在客栈安排了好了住处,您过去之后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好,不用特意去一趟衙门向他报备。”见眼前的公子脸色越来越阴沉,店小二忍着逃跑的冲动将剩下的话一口气说完,“若是出了什么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别固执己见,记得找他。”
几乎在最后一个字落下,小二转身便跑。
“呵呵,一大早的常兄这是怎么了,看把人给吓得。”苏恒刚下楼便看到脸色阴沉的常长安和落荒而逃的店小二。
见常长安不说话,苏恒又道:“在下今日打算去陈塘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神医,不知常兄可愿同行?”
“碰运气……神医不就在陈塘县吗?苏兄所言何意?”
苏恒诧异:“常兄是真不知还是开玩笑呢?”
常长安看着他不置可否。
“神医虽是在陈塘县,但是经常居无定所。别看陈塘县现在贫瘠,几十年前可是个大县,村庄小镇不少,若要找人可不容易。何况这神医治病还有个规矩,要看心情,若是好不容易见到神医,但是恰好遇到他那天犯懒,那也只能无功而返了。”
这故意搞的神神秘秘,奇奇怪怪的模样,到还真像他那个不靠谱的老爹能做出来的混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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