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安业在洪山虎的面前蹲下,准备为洪山虎脱靴。他虽然答应了,却仍有些迟疑。
为洪山虎脱靴!
事情传出后,他必定沦为笑柄。
然而,此刻的长孙安业,脑子彻底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他全然不顾自身的荣辱,只想着让洪山虎出丑丢人。
略作迟疑后,长孙安业伸出手。
稍微用力,便脱下靴子。
长孙安业脱下靴子的瞬间,瞪大眼睛,一张俊逸的面颊透着狰狞神色,无比震惊。因为他的鼻息间,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那是脚臭味儿。
事实上,洪山虎习惯挺好的,他每日都要洗脚。
即使天天操练,洪山虎脚上的味道也并不太重,味道不至于传开。但长孙安业距离洪山虎的脚太近了,清晰的闻到了这酸爽的味道。
洪山虎笑眯眯的看着长孙安业,摆手道:“长孙兄,请吧。”
长孙安业哼了声,问道:“是脚底哪里?”
洪山虎道:“脚底中央!”
长孙安业左手拖住脚,右手成圈,用食指的关节给洪山虎的脚底按摩。只是他是第一次,动作别扭,非常拘谨,力道也难以把控好。
“力道小了。”
洪山虎皱眉,毫不留情的道:“长孙兄有气无力的,没吃早饭吗?”
“你……”
长孙安业一听,险些气炸了。
他都屈尊降贵了,洪山虎还挑三拣四的,实在可恶。
该死的洪山虎。
然而,一想到洪山虎出尽风头,他就不甘心,必须让洪山虎再赋诗。他不相信洪山虎能连续做出两首精妙绝伦的诗。
长孙安业忍下怒气,手上稍稍加大了一点力量。
“不够,这力道像娘们儿一样。”
洪山虎再次开口。
话语中,极尽嘲讽,令长孙安业面上无光。
“哈哈……”
麦铁杖见状,忍不住捋须笑了起来。
其余的官员,也纷纷发笑。
一个个官员脸上,都带着戏谑和嘲讽。堂堂长孙家的嫡公子,身份显赫,却甘愿为洪山虎按摩脚底,想想都觉得可笑。不过谁都又明白,这是洪山虎和长孙安业的争斗,是长孙府的内斗。
长孙晟看在眼中,叹息一声。
他没有阻拦。
长孙顺德出面的事情,长孙晟心如明镜。
长孙晟也清楚长孙安业的意图。
所以,长孙晟没有插手。
长孙安业半蹲着,他听着周围嘲讽的笑声,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更加的恨洪山虎。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洪山虎带来的。长孙安业忍着怒火,再一次加大力量,问道:“怎么样?”
“哎哟!”
忽然,洪山虎低呼了一声。
那神情,很是痛苦一般。
洪山虎面色肃然,拔高声音呵斥道:“长孙兄,这是要谋杀我吗?轻一点,轻一点。你这不是按摩脚底,是要杀人啊。唉,让你按摩脚底,真是找错了人。”
刀子一般的话,戳入长孙安业的内心。
长孙安业更是大怒。
一会儿轻了!
一会儿重了!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行?
长孙安业也是清楚,这是洪山虎的刁难,是洪山虎故意为之。他明知洪山虎要针对他,但也不能停下。因为他已经给洪山虎脱靴了,不可能中途停下,他只得削减力量,继续按摩。
长孙无忌也在厅中,只是坐在末座。
他看到了长孙安业受辱的一幕,眼中神色兴奋,无比的痛快。
对洪山虎,更是感激。
平日里,长孙安业对他们母子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动辄欺负。
今日,终于受到了教训。
洪山虎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旋即,洪山虎收回目光,摇头叹息道:“长孙兄啊,你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就不是干这种事情的料。让你按摩,只能是我自己找罪受。罢了,给我穿上靴子,我已经好多了。”
长孙安业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此刻,长孙安业的脑中,尽是让洪山虎作诗的事情。他飞快的给洪山虎穿上靴子,然后催促道:“洪将军,我已经给你按摩了脚,该你作诗了。”
“不急。”
洪山虎站起身,摇头道:“一首好诗,岂是轻易做出来,得仔细思考。”
长孙安业顿时兴奋了起来。
洪山虎技穷了。
长孙安业哼了声,面色肃然道:“洪将军刚才同意了作诗的,现在却拒绝,是什么意思?莫非要食言吗?”
“我拒绝了吗?”
洪山虎眉头扬起,一副好笑的神情。
长孙安业道:“不是吗?”
洪山虎轻笑两声,背负着双手,淡淡说道:“当然不是拒绝,我只是说作诗不容易,但是,却不是做不出,也不是拒绝。”
“你……”
长孙安业听完,一阵哑然,更觉得憋屈。
洪山虎的嘴太刁钻了。
洪山虎走到了大厅中,在大厅中来回的踱步,脸上一副沉思的神情。
一步!
两步!
三步!
……
当洪山虎走到第五步的时候,眉头一扬,笑道:“有了!”
话音落下,洪山虎回到坐席上,提笔蘸墨,便一气呵成写完了一首诗。
《塞下曲》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又是一首边塞诗,在洪山虎的笔下展现出来。诗从写景开始,寥寥五字,交待了时间,又烘托出战斗前的紧张氛围,更是豪迈壮阔,大气磅礴。
长孙安业站在洪山虎的旁边,当他看到这首诗后,眼睛瞪得溜圆,嘴角更是轻轻的抽搐着,脸上权势不可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
洪山虎怎么能再做一首佳作。
洪山虎笑吟吟的说道:“长孙兄,由你来诵读吧。”
论作诗,洪山虎可不怕。
长孙安业是自己作死,才让他赋诗。
“我,我,……”
长孙安业一时间,有些结巴了。
他知道输了。
丢了脸面,更成为洪山虎的垫脚石。想一想,他当着朝中文武的面,为洪山虎脱靴按摩。而最终,洪山虎做出绝佳的诗句,名扬洛阳。而他呢?只能沦为配角,沦为人们口中的笑谈。
洪山虎道:“长孙兄,请吧。”
长孙安业深吸口气,脸上火辣辣的,因为一个个都看向他。
甚至,众人脸上还有戏谑神色。
长孙安业瞅了纸上的诗句一眼,便高声诵读。
《塞下曲》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一首诗在长孙安业的嘴中,快速的诵读出来。
众人听了后,大为赞叹。
杨玄感最是激动,今天连听两首边塞诗,忍不住抚掌感慨道:“长孙将军,山虎的这两首诗,都写边塞,都为你所做。他的诗才,可谓是举世无双,堪称鬼才。”
长孙晟捋须一笑。
他这一辈子,几乎都在北方和外族打交道。
洪山虎当着满朝官员的面,连坐两首边塞诗,显然是为他而作,是故意如此。
众人夸赞,洪山虎则连连谦虚。
唯有长孙安业,已经彻底被忽略了,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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