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兵见有人闯进来破坏了他们的‘好事’，一个个全都炸了毛，端着刺刀向我身上捅来。
老万见情形不对，毅然举起枪，怒道：“老子毙了你们这帮猪狗不如的东西。”
眼看他要开枪，我连忙往一边躲。倒不是怕被误伤，关键丫那是呲水枪，里头装的是尿。
老万扣动扳机，童子尿立时呲向鬼子兵。
被尿一淋，鬼子兵身上先是多了一些透明窟窿，然后像是被泼了强酸一样快速的熔化消失了。
村姑似乎被吓呆了，满脸眼泪鼻涕的不知所措。
我冲她摆手：“还不跑？”
村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捂着旗袍跑向门口，穿门而过没了踪影。
她的背影一消失，大厅里立刻变了一番场景。
看着靠墙的一排冰柜，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哪是什么‘歌舞厅’，根本就是停尸房！
老万忽然又冲我身后瞪圆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后，大叫：“小心！”
感觉背后传来风声，我急忙旋身躲向一旁，只见一个浑身被雨衣包裹，脸上戴着医用口罩的人从冰柜上方向我扑了过来，同时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钻进了我的鼻腔。
看着这人手里闪着寒光的刀，我心中一凛，飞起一脚踹在她胸口。
“你是韩佳！”我没见过韩佳本人，但是听老万他爹说过，剖尸和刺伤白露、刺死光头的应该是同一把刀，一把普通的水果刀。
韩佳被踹中，闷哼一声，倒撞在冰柜上。
我恨她差点害死白露，出手极重。没想到她只是短暂的一顿，立刻反扑了过来。
“你找死！”我怒火冲天，不顾一切的挥拳打向她面门。
哪知道她只是虚晃一刀，身子一矮，从我腋下钻了过去，赶在老万之前冲出了停尸房。
我哪肯放过她，跟着一路狂追。
穿过焚化间，跳过骨灰台，一路追到外面。
现在可以肯定，这女人绝不是普通人，从矫健的身手来看，至少是个练家子，而且体力充沛的令人发指。
她像跑酷一样直穿过院子里的花台灌木，飞身从南墙跳了出去。
我想也没想，飞身往墙上一蹬，往上一蹿用双手扒住墙头，手掌立刻感觉一阵剧痛。围墙上用水泥糊了碎玻璃，进来的时候有准备，眼下只顾追凶，把这茬给忘了。
虽然强忍着爬上墙头，却还是慢了一步。
眼看韩佳已经发动了停在外面的一辆摩托车，黑暗中一道人影闪了出来，飞起一脚把她踹的人仰马翻。
韩佳就像个打不死的小强，翻身爬起来，横刀往那人胸口一划，逼得那人倒退一步，转身跑进了路边的树林。
直到枪声响起，我才看清那人是老万他爹。
枪响的同时，狂奔的韩佳身体一趄趔，明显是中枪了，却仍是飞快的跑向树林深处。
我像是饿疯了的狼一样，不顾一切的死追不放。
天还在下雨，树林里又湿又滑，即便韩佳身手敏捷，也跑的十分艰难。
我更加狼狈，三步一滑五步一歪，几乎是手足并用才不至于追丢目标。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韩佳终于在一条拦路的河边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跑了？你再跑啊！跑到天边老子也能抓着你！”我喘着粗气，考虑要不要直接把这娘们儿的手脚打折，把她弄回去再说。
韩佳猛然转过身，肃杀道：“你不要逼我！”
“艹，你毁尸杀人，还说老子逼你？”我气不打一处来。
韩佳像是愣了愣，有点恍惚的问道：“那个女警死了？”
“托你的福，她还留了一口气，被你刺中的光头就没那么好命了。”听她语气中错愕夹带无辜，我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把她抽筋扒皮，这他娘的是哪儿冒出来的疯子？
韩佳忽然跺着脚嘶声喊道：“他活该！他和另一个男人打断了我的手，我疼！我说了我疼！”
这时老万和他爹也追到了河边，看着眼前的场景都有些不明所以。
“妈嘞个把子的，泽爷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这狗东西为什么要向她下黑手？”老万把破阴刀掏了出来，指着韩佳道：“不管你是什么怪物，老子今天必须结果了你给泽爷报仇！”
“我不是怪物，我就是个普通人！”韩佳喊了一句，随即又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忽然发出一串悲怆的笑声，“呵呵呵……我还是人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算不算是人。”
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剖尸？为什么要袭警？”
“别跟她废话，直接干死她！”
“别冲动。”我这会儿逐渐冷静下来，伸手拦住老万。
枪打不死、胳膊打断了还能伤人，这个女人绝不是普通人，关键她还知道疼，这说明她不是妖尸之类的怪物，那她到底是什么？
韩佳似乎不通水性，貌似绝望的把刀往地上一丢，呆了呆，把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
看清她的样子，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两腮干瘪，没有半点血色，和照片上的模样虽然有几分相似，却更像是老死以后被入殓了的尸体。
我甚至有点怀疑自己认错人了。
韩佳摘下口罩后没有停顿，撸掉雨帽，把肥大的雨衣从身上剥了下来。
冷风习习，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迎面扑来，竟还夹杂着些许恶臭。
老万爹惊愕道：“是尸臭！她是死人！”
“我还活着！”韩佳吼了一句，一把扯开了胸前的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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