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喊：“先把老子放下去！”
白纸脸猛地伸手搭住我的肩膀：“大兄弟，救我，带我走！”
我实在不忍直视她那张脸，埋头趴在墙面上，往后摆了摆手：“赶紧下去！”
“谢谢啊！”
感觉两只手攀住了我的肩膀，我忍不住低声提醒她：“姐们儿，高空作业，注意安全！”
唉，看来技术行业赚钱也不容易啊。
等到白纸脸的两只手捏住我的腰，我猛然打了个激灵，“你傻啊？头下脚上，怎么下去？你掉个个儿啊！”哪儿有人这么往下爬的？
白纸脸没吭声，两只手却加快了速度，转眼就抓住了我的小腿肚子。
我浑身炸起了鸡皮疙瘩。
妈的，只有手和上半身，腿呢？
“大圣，护住脖子！”王庆猛然一声大喝。
我只觉得两条小腿被猛地抄住，横下往旁边拖去。
我被王庆举着往边上跑了两步，把握不住平衡，两人一起扑倒在雪地里，得亏听他提醒，事先蜷起了身子，才不至于一头攮折脖子。
与此同时，只听老万一声大吼：“狗日的，你丫找死！”
等到我和王庆从雪里爬起来，看到身后的情形同时深吸了一口冷气。
老万背靠着墙，弓步站在那里，双手举着叶子爹的砍刀，像牛一样喷着粗气。
他的脚下，赫然匍匐着半拉没有头的尸体！
“咋……咋回事儿？”王庆扶着我的肩膀向前迈了一步，另一只手本能的伸出，抓住了一颗从天而降的圆球。
三人立在雪地里，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全都傻了。
一张白纸从眼前飘落，我顺手抓住一看，顿时明白了几分。
白纸的大小和A4纸差不多，像是在人的脸上蒙过，边边角角往内曲折，平面胀成个圆圆的弧度。上面画着一双黑窟窿般的圆眼，和一张猩红的嘴！
“鬼小姐？！”王庆浑身发颤，把手里的‘圆球’举到我们面前：“这……这……这人头算谁的？”
我和老万看着他手里提着的人头一起猛咽唾沫，那分明是个脸型浑圆，白白胖胖，至少有四五十岁的老女人。
诡事突发的场面我们见多了，两人同时冲他摆手：“人头算你的！”
王庆一愣，跳起来奋力把人头甩向那半拉尸身，“麻痹啊！不带这么玩儿的！又不是打游戏，这种事儿能算人头吗？”
我盯着尸身喘了阵粗气，勉强镇定下来，“这……这女的只剩半拉身子，她应该是受害者。”
“应该是，这边天冷，尸身虽然被锯断了，可保存的很好，都死了，还想着求救，她真是个坚强的女子！”老万对着地上的尸体竖拇指。
“谢谢。”一个沙哑的女人声音猛然从他身后传来。
我想也没想，和王庆一起举着家伙冲了过去。
一个胖胖的、有些缥缈虚幻的女鬼垂头立在老万身后，一只手遮着脸，冲我们抬起另一只手掌：“大兄弟，别过来！”
老万骇然缩着脖子走到我们当中，扭过脸一看，“呕”的深吸了口气，随即往前探着脑袋问：“被残害的技术工作者？”
女鬼沉默片刻，居然掩面点了点头。
我闭上眼睛，搓了搓手里那张画着眉眼的弧形白纸，再看看至死也没脸见人的女鬼，忍不住叹了口气，掏出打火机把纸脸点燃。
月黑风高，三个大男人，并排站在墙下，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女鬼‘长’出一张白纸画的脸，心里都有些毛骨悚然。
女鬼捂了捂脸，放下手问：“哥几个，你们贼行也是江湖人，咱们都算是同道，能帮帮大姐不？”
我啼笑皆非，她怎么就认定我们是盗窃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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