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就让艾米举报集团偷税漏税，你和相关部门运作一下，狠查一把。”
周羽一挑眉，不确定的问道：“你要玩这么狠？万一集团真的偷税漏税怎么办？企业形象还要不要了？”
“那样的话，原毅威和我都得认栽。”
“哈哈，行！有魄力！那收购股票就拖到这事之后吧，能便宜一分是一分。”
“不能等，会让原毅威钻空子的。我能想到的，他也一定能想到。”
周羽忍不住笑了，轻轻拍了拍原子诺的肩膀，鼓励道：“子诺，你要有自信，你比他要聪明的多。”
原子诺没有周羽的好心态，他只想快点破案，快点找到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许呈，好让沉冤昭雪。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着疲惫，又点着一根烟。
“都八点了，你今天能睡一会吗？你这样不行。”
原子诺点点头，看着周羽扬起的笑脸，心里也好受了那么一点。
周羽得到承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忙拉着原子诺，把他送到卧室，又看着他上床盖好被子，才出来把门关上。
原子诺一直瞪着眼睛，躺了几分钟，确定门口没人就起来了。低头看看自己泛黄的手指，烟已经被周羽拿走了。
原子诺走到窗边，天上的星星都没出来，他不明白周羽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睡觉。手上空空的，手指无意识的抖动着，这是他这段时间新增的毛病。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想纠结，反正一定和神经脱不了干系。
身后的门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原子诺没有动，身体上的每一处肌肉瞬间绷紧。
“我想到你会来，却没想到你这么慢。”
庄千翔等候多时，此刻靠在门上，一脸悲切，抖着嘴唇问道：“伊海围……真的死了吗？”
原子诺仰头吸了口气，庄千翔的话让他刚刚平复的心又开始刀割一样的疼。伊海围死没死他不知道，他倒是真的希望伊海围死了，如此，他只要伤心一次就够了。
“遗体还没入殓，你想看就去吧。”
“你特么的说的是人话吗？”
庄千翔勃然大怒，几步扑到原子诺身前，把人狠狠的按在落地玻璃窗上。这里是三楼，就算摔不死原子诺，也能让他脱层皮。
没有光明的房间，原子诺就着从外面照进来的光亮仔细打量着庄千翔的脸。原来那个英气十足的军人已经颓废了，不修边幅。脸上的胡茬稀稀落落，眼睛也瘦的凹陷在眼眶里。
原子诺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嘴唇微动，问道：“你……有资格……说我吗？”
“谁杀了他？是原毅威？”
原子诺痛苦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目光凛冽，张开十指，一手扣在庄千翔箍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手抓住他的腰带，身体猛的一扭，挣脱的瞬间也把庄千翔甩了出去。
落地窗破碎的声音惊动了楼下的周羽和陆游启，两个人飞似的冲上楼，推门才发现里面已经被锁上了。
“子诺！子诺，你在里面吗？”
“子诺！快开门！”
原子诺刚刚占了点上风，被他们喊的分心之际，庄千翔又扑了过来。两个人拳拳到肉，房间里只能听到拳头撞击肌肉的声音。
噼里啪啦的声响让陆游启的心更慌了，忙后退一步，对着门用力踹出一脚。这一脚不但没有把房门踹开，还差点把他的脚弄废了。
周羽又气又恨，大声骂道：“你特么的傻啊？钥匙啊祖宗！”
经过周羽一提醒，陆游启才想起来是有备用钥匙的，忙飞似的往自己的卧室跑。他直觉是庄千翔来了，因为原子诺至今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屋里打的激烈，桌子上的台灯，墙上的摆件都碎了，就连卫生间的玻璃门也被原子诺一脚踹个稀巴烂。
原子诺越打越生气，好像把身体里所有的怨气都激发了，一招一式都下了死手。反观庄千翔则被逼的步步后退，偶尔出击也被原子诺几招化解了。
即便如此，原子诺脸上，身上，腿上，脚上都是口子，鲜血淋漓，分不清那条伤口更深一些。
“反击啊！庄千翔你特么的不是军官吗？你的本事呢？你的能力呢？”
原子诺又一次把庄千翔反手按在地上，不禁大喊出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过长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贴在额头上。但他仍不满意。
庄千翔不是口口声声的质问他，伊海围死没死吗？那就用拳头说话啊！谁特么的赢了谁说了算。或者直接死了，说不定就可以见到伊海围了。
“原子诺，你就是凶手！是你杀了伊海围！你们姓原的都自私！无耻！”
“对，你骂的都对，那你打死我啊！庄千翔，你特么的打死我啊！”
原子诺嘶声裂肺的怒吼声吓的陆游启手一抖，钥匙在锁眼处顿了下，才插进去。门一推开，他和周羽看见眼前的一幕都有点懵。
“滚出去！”
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声线从原子诺带着血的嘴唇中攸然而出，陆游启的心跟着一抖，忙拉着还看不清状况的周羽退到门外。
庄千翔被原子诺压制的动弹不得，身上也没有一块好地方。比起之前的两次决斗，这一次的他们更像是在自残。没有任何的防守，只知道机械的进攻；没有任何招式变化，有的只是骨骼打到肌肤上的痛感。
“原子诺，你的廉耻心呢？你把伊海围害死了，你的愧疚呢！”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我就是自私，就是没皮没脸，就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伊海围就是不值，伊海围就是我害死的，那你打我啊？你有本事打倒我啊！”
庄千翔用尽力气挣脱原子诺的束缚，一只铁拳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原子诺连连后退，啐了一口血水，洁白的衬衫血迹斑斑，他邪笑一声，赞扬道：“不错，终于用全力了，再来！”说着猛的出拳，打得庄千翔脸又白了一分。
这样的原子诺是可怕的，他把庄千翔的质问当成一种发泄，恨不得对方的拳头再硬一点，再狠一点。
身体的疼痛总比心里的疼痛好忍耐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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