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渊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仿若被毁容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件不足一提的小事，现在只不过是在请示皇后的意见。
对于此话，姜皇后很是受用，示意身旁用羽扇散热的宫女停住，便道，“这面纱你戴着也无碍，随你意愿。”
她坦然道，“娘娘既然如此说，那臣女今日便摘下这面纱，以面对自己的心魔。”
商柔芳等人原以为皇后娘娘都如此说了，白灵渊是定不会摘下面纱受人耻笑的，没想到现此刻却是主动要求摘下。
这不是正中下怀吗。
白灵渊何尝不知道这些人心中在想什么，也罢也罢，丑便丑，反正坏的是白仙乐的名声。
在众目睽睽之下，素手将发丝间固定着的面纱摘下，露出‘真容’。
在场人见此容貌的人皆是倒抽一口凉气，奏乐声也停住。
一曲终了，舞姬正好退下，宴席上更有胆小的贵女急忙将眼睛捂住。
不负众望，白灵渊脸上醒目的红斑爬遍半张脸，丑陋到令人不敢接近。
在这红斑纹样下，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女鬼，所见之后令人惊魂。
没有人注意到另外半张脸肤如凝脂如剥了壳的鸡蛋。
她还是对自己易容扮丑的手段感到很满意，要的，就是她的容貌丑不堪言的效果。
“这……这。”商柔芳一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转而心想平复下来却是窃喜。
白仙乐如今丑成这番模样，九王爷就更不会想娶这个丑女了，就算是迫于皇上圣旨娶了回去，也必定不会给好脸色。
这般容貌别说跟她比起来，就是帝京街边随意拉个女子，都能将这个丑女轻轻松松比了下去，更别说与她争九王爷的恩宠了。
心中如此想，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商柔芳面上却是一副愧疚难当的样子。
“哎呀…，是姐姐不好，不应让妹妹在大庭广众之下摘下面纱失了妹妹的颜面，妹妹还是将面纱戴起来吧。”
嘴上刚说完此话，便将手帕掩在面前遮挡，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白灵渊见说话女子，心中不禁冷笑，如此惺惺作态的女子，她还不屑与其多废话半句。
对于她来说，不过也只是副皮囊，好看，丑陋又有何关系。
只有不是足够优秀，没有足够自信的人，才会在意这些。
端坐在上位凤椅上的华服女人，始终正位后宫多年，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未见过。
此刻姜皇后也只是微微愣了半秒，转而便带着担忧惋惜的神色。
“仙乐你这容貌可找到根治之法？”
根治？不过是自己营造出来的假象，骗当今世人还不成为题。
她淡淡然笑道，“未曾。”
皇后对于白灵渊毁容此事显得很关心，继而道，“不如散席后，你留下，本宫传御医来为你仔细瞧瞧。”
白灵渊心道，这皇后按理说与白家关系并不算很好，怎么会对她如此关心？
散席后让她留下，会不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毕竟当今皇后能在后宫佳丽三千人中爬上这个一国之母的位置，对她这个相对来说不熟的女子，说话办事应该不会是那么简单。
若是此刻明确拒绝了皇后的要求，难免会引起旁人的疑心，不如……
“多谢皇后娘娘圣恩，只是也不必等到散席之后，若是娘娘方便，此刻便可传御医查看。”
这帮人不是喜欢看好戏吗，现在就让她们看个够。
最好是将事情传到古墨尘那里，明德皇帝耳边，一个嫌弃便将婚事给退了，也省的自己麻烦。
皇后未曾料到她会如此说，看方才白灵渊的表现，认为她必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
只是此时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如此作为，毕竟对于女子来说，容貌是何等重要，尤其是即将嫁入皇室成为王妃的女子。
“你既不在意，那本宫便依了你。”
姜皇后话落，便示意身旁站着那名叫秋夕的宫女下去传召御医，“秋夕，你命人去将张太医请来。”
“奴婢遵命。”
此时宴席上各千金贵女皆低声私语，只不过碍着皇后在，不敢将声音放大。
众人自认为小声的讽刺声，此刻在皆被她听在耳中，并且低声议论的人越来越多。
“就如今白仙乐这个似鬼般的丑样子，竟然还能嫁入皇室，嫁给九王爷。”
“就是就是，她这个样子就算是做了九王妃，恐怕早晚会被休吧，若是换做我便好了。”
“要不是因为她太师千金的身份，怎么可能高攀上九王爷。”
……
诸如此类不堪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对此她只是一笑而过。
随别人怎么说去，这些女子越这样说消息传播得越快，她脱身的机会也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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