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脑袋生疼,他不自觉揉了揉眼睛,就听到外面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
易修睁开眼一看,就看到自己房里的灯还亮着,外面天刚破晓,一缕阳光正从窗外照到他的床前。
他长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身体疲惫的好像一夜没睡似的。
起床穿上衣服,他快步下楼,看见易人杰站在院子里发呆,就问:“怎么了?”
易人杰抬眼看着他,嘴唇抖了抖,退开一步,像是看到鬼一样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哥……”
易修觉得奇怪,站在原地没动弹,“你们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易人杰好一会儿才镇定了一下似的,摇了摇头,“我还要上班,先走了。”说完就跑了出去。
易修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走到堂屋里面,就看到他爹坐在门槛上,看着外面。
外面天还没全亮,易修也没叫他,而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到他老娘直直站在外面,目光呆滞的看着门上挂着的那面辟邪镜。
易修顿时一惊!这东西不是被他取下来了吗?怎么什么时候又给挂上了?
他惊起一身虚汗,慌忙去看他老娘的样子,就看到她脸色惨白惨白的,很不正常。
易人杰正拿着包出来准备去镇上等第一班车进城里,谁想却见到自己老娘这个样子,顿时也吓了一跳。
易修连忙跑过去叫了一声:“妈?”
没人答应,易修整个人连呼吸都窒住了,心狂跳着,几乎让他整个人都崩溃掉了。他抖着手在他老娘面前晃了晃,对方直勾勾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易修伸手去摸她的肩膀,就觉得那身体已经僵硬了,冰冷冰冷的,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整夜了。
然后就听到扑通一声,他就看着他老娘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易修整个人都像是还没回过神来。他看着易人杰扑过来大哭着叫着:“妈!妈!”
然而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一切还是在他昨晚的一场梦里,他还没醒过来。
他转头去看默默坐在门槛上的他爹,就看到沉默的老男人老泪纵横。
易修后知后觉的心脏猛地抽痛,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后悔和自责。
如果他没有把昨晚的梦当做是一场梦,他一定拼了命也要找到他老娘,然后将她带回来……
易家的丧事办得还算得体,但是那种压抑着阴暗的气氛贯穿丧礼的始末。
两天以来,易修一直没法合眼,守在灵堂前,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易人杰什么也没说,忙前忙后张罗着丧礼的事情,倒像是长子了。易修他爹一夕之间苍老了不少,眉宇之间写满了悲凉。
易人杰看妻子大着个肚子还下厨房端着一碗汤出来,连忙说:“你歇着,这些事儿不要你操心。”
他媳妇儿瞪了他一眼,“你哥再这么下去肯定要熬不住了,你给他把汤端过去,多少喝一点,然后去休息休息。这明天就要起灵了。”
易人杰点了点头,端着碗到易修边上,劝道:“哥,你别这样。先吃点东西,别把身体弄坏了。”
易修摇了摇头,“我吃不下。我想多看看我妈。”
易人杰沉默了一会儿,“明天就要送咱妈走了,你怎么能让妈临走还担心你?要是妈看你这样,肯定得心疼了。”
易修转头看着他,苦笑了一声:“都是我的错……你知道吗,都是我的错。”
“哥!”易修这两天嘴里不停重复着这句话,易人杰听得难受,抓着他肩膀说,“都说了跟你没关系!”
易人杰看易修一副谁的话也听不进的样子,这几天的压抑一下子也排山倒海压了过来。他红着眼眶转身走了。
天黑了,灵堂里只有易修一个人,堂屋的左面那间屋子里有几个村里请来的守灵人,轮流守着,不让灵堂的蜡烛熄灭。
易修的身体很疲惫了,但是他不敢去睡,因为他害怕他的梦里又发生什么,使得醒来的时候又因为他而失去什么重要的人。
他的身体就像一根绷紧的弦,弦上压着一块巨石。
堂屋里老旧的吊钟响了起来,易修抬头一看,已经十二点了。他起来又给香炉里上了三炷香,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回到尸体身边上。
忽然,他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他老娘身下的门板晃了晃,易修一愣下意识就去看下面,但并没有什么阿猫阿狗钻下去。他直起身子,再看板子上,顿时大惊失色,尸体哪里去了?!
难道诈尸了?!
易修一惊,出了一身冷汗,顿时慌了手脚。
旁边屋子里的几个壮汉听到这边的响动,跑出来一看,也都吓了一跳。
顿时,屋里乱成一团,四下寻找尸体的踪影。说起来,众人都是一脸惊惧,有些胆战心惊的。
本来这人就死得够蹊跷诡异的了,而且还是在七月半去世的。现在倒好,明天尸体就要火化了,今天晚上竟然诈尸?
但这话大家心里想想,却没人敢说出来,只能壮着胆子到处去找尸体。
这时候,易修正准备去外面也找找,慌慌忙忙跑出门口,就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
黄大仙穿着一身黄袍子站在门口看着他,脸色凝重。
易修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急忙说:“你来得正好!我妈不见了!”
黄大仙看了灵堂一眼,点了点头,就往屋里走。易修跟在他身后进去,就看见黄大仙在屋里转了一圈,在往后院的门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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