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修站在大太阳底下擦了把汗,又回头看了看那块石碑,不知为什么,心里压抑不住的翻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从山上下来,易修回了趟家,洗了个澡,把手上的伤口贴上创可贴,然后在屋子里四下看了看。
他家里镜子倒是不多,易修找了几块黑布都盖住,又怕掉了,又用绳子绑住。
易修老娘见儿子回来就开始捣鼓这些,也有些奇怪,捏着锅铲跑进里屋问:“这是干什么啊?盖着镜子做什么?”
易修笑笑说:“黄大仙说了,七月半,我最近太背,要这么做才能去去邪气,不让晦气找上门。一会儿啊,我还得去把井给封住。妈,你说家里这口井老是招东西,不如给填了算了?”
易修老娘听他这么说,犹豫着说:“那、那封了咱们家用什么?”
易修笑笑没说话,易修姆妈又说:“那,你回头问问你爸。”
“不过今天我还是得先封着这井,姆妈,一会儿你就别管它了。”
易修姆妈一边应了一边又拿着锅铲往厨房走。
易修把门前的石磨滚到院子里,大小倒是正好能盖住水井,红纸盖上,倒是看不出是口井了。又在红纸上细细撒上一层朱砂粉末,想到黄大仙让他检查检查屋子里,便又匆匆跑上楼。
说起来,他这段日子还真是没时间大扫除了,当他伸手一摸床底下的时候,尤其这么觉得。
顺带着做了个大扫除,倒是整理出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床底下,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积了那么多头发,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头发都很长,像是女人的长头发。
可是易修单身了这么久,除了他老娘几乎也都没有人过来给他收拾屋子,哪里来的这些头发呢?
这么想着,许多之前不刻意去想起的事情却慢慢浮上了脑海。
他脑子里闪过那天打火机的亮光下天花板上的怪脸以及脖子上冰凉的触感。
易修打了个寒战,连忙深吸一口气。他仰起头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忽然生出一种看看天花板后面的冲动。
他这间屋子有一层吊顶,不过因为有些老旧了,所以偶尔有老鼠会来造访,半夜里听到老鼠打架的声音也是常有的。
个别有几块有些松脱,但是在易修结婚之前大概也都不打算休整了。
易修端了把木头椅子进来,仗着身高伸手敲了敲头顶的扣板,谁知刚敲了两下,上面就松脱了,两个角斜斜垮了下来,把他吓了一跳,身上一下子落了一层灰尘。
咳嗽了两声,易修扇了扇,小心翼翼把扣板取下来扔到地上。
扣板上层是一层木质隔层,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易修心里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又好死不死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但打都打开了,不看一看还真是不能安心。他拿了电筒屏住呼吸往里面瞧。
手电的光顺时针转了一圈,里面空空如也,只是有厚厚一层浮灰,还有毛絮一般的团状脏东西。
易修松了口气,拿着手电准备下来。然而视线一转,他忽然顿住,又把手电朝角落照去,顿时吓了一跳!
那是……一面镜子?
易修惊奇的看着那面带脚架的圆形镜子,那是旧东西了,镜子边沿包着金属,不过巴掌大。
但是让易修惊讶的是,这面镜子上干干净净看不见一点灰尘,就像那种天天仔细擦拭过的一样。
易修有些心惊肉跳。
黄大仙特意提起过镜子的事,他甚至不敢想要是自己没有突发奇想上来看看,是不是就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而且他一直知道黄大仙家里厅堂里的那面用布蒙起来的镜子。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蹊跷。这面镜子出现在这里,是否很有可能就是他和黄大仙莫名其妙出现在其他地方的原因?
易修的心沉重起来,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取了扣板把那面小镜子取了出来。
他又仔细摸了摸,这面镜子没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只是质地有点沉。而且正如他看到的一样,上面一点灰尘也没有,干干净净的。
看着手里的镜子,易修莫名产生一种照一照的冲动,手却僵硬的有些哆嗦。
他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胸襟,慢慢朝脸的方向照去,就在易修看到自己的下巴的时候,身后忽然一声尖锐的哭声,易修顿时浑身一颤,犹如瞬间回过神来似的,手里的镜子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应声而碎。
易修回头一看,就看见那只黑猫弓着背,如临大敌的样子冷冷看着自己。
易修勉强定了定神,心里又惊又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才这一失神,竟然有种失魂落魄,被蛊惑了一样的感觉。
易修有些后怕的退开一步,“小黑?这镜子是……”说到一半,他又停下,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苦笑着想,这猫再通人性也没法回答他的问题吧。
低头看了看地板上碎裂了的镜子,易修决定还是把这东西收起来拿给黄大仙看看再说。
易修心事重重的下楼,看到他爹在门口抽烟,便问:“妈人呢?”
“找你妈干什么?”
易修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去上班了。”
“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说。”
易修的父亲不爱讲话,平时很沉默,性格也有些孤僻不爱和人打交道,但是像现在这样一本正经两父子坐下说有话要说说,却还真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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