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事情还没理出头绪,又因为易修老娘的一番话,易修只得以后小心不让二老知道自己往外跑。
谁知道第二天,村里就又出事了。
对于这样一个小村庄来说,这样接二连三的命案实在是引得人心惶惶。
不管怎么说,易修首当其冲,被叫到第一现场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之前秀梅请易修说理,他家男人忠和在外欠债,拿自家果园抵押,这事也是不久之前发生的,谁曾想,现在就出了事情。
易修去的时候看秀梅家门外围了好大一圈人,村里几个干事连忙说:“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家回家!”
易修穿过人群,也连忙说:“是啊,这里是命案现场,一会儿警察来了要查案,你们在这里万一破坏了什么第一手的线索,就没法还死者一个公道了。”
在几个村民的带动下,村民虽然好奇,却也还是慢慢散去。
易修松了口气,转头问:“炮叔在哪儿呢?报警了吗?”
莲婶说:“在里头,太吓人,我们都不敢进去,就炮叔进去了。报警了,也打了120,就是这都快一个小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
易修点了点头,“莲婶,你让村里去个人,到镇上等着,到时候给人车指路,咱们这儿路不好认。”
莲婶急忙应了,扭着胖腰跑了。
易修看着关着的堂屋门,伸手推开。
里面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顿时作呕。里屋传来呜咽的哭声和炮叔的说话声,易修穿过堂屋进去。
让易修没想到的是,屋里的景象已经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了。
里屋是两个孩子睡,一大一小,现在却看不出原形了。屋子里床上地上全都是血和碎肉,就像是把人剁碎了一样。秀梅就坐在一屋子的碎肉当中,怀里抱着两颗小脑袋,呜呜咽咽的哭,神智看起来很不清醒,可能已经疯了。
炮叔满头大汗,声音有点发颤,试图劝他放下两个孩子的头颅,把她拉出屋外。
看见易修进来,炮叔连忙说:“快来帮我一把,她得去医院才行!”
易修还没从惊骇中回神,听他这么说,连忙点头:“炮叔,她现在神志不清,干脆打晕了送出去再说。你看她,太伤心。”
炮叔略一思索,点了点头,抬手击了她后颈一下,力道不轻,易修吓了一跳,就看到秀梅瘫软下来,哭声也住了。
易修正准备上前帮忙,炮叔手颤颤巍巍把两个孩子的头颅小心翼翼放在一边的床上,也顾不得一手的血,赶紧抱着人往外跑,到门口才交代:“你留下来,一会儿警察来了你还得说说情况,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易修连连点头。
炮叔走了,外屋站着的几个人都不敢进来。
易修看着炮叔放在床上的两个脑袋,也是浑身一个哆嗦,心里发冷。
秀梅家的两个孩子,易修见过几次,都很乖巧,夏天收水果的时候还常常给秀梅帮忙。
这么乖的孩子,却这么无辜死去,而且死状这么凄惨,实在是让人心寒。这么一想,看到头颅上凝固的表情,易修忽然觉得带着一股难以化去的怨毒。
那种惊惧和不可置信就好像是在指责凶手的罪该万死。
这种事情在新桥村还是第一次遇到,也难怪外面的人都吓得不敢进来。
易修心里很愤懑,顾不上害怕。虽然他知道,破案的事情有警察来做,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给两个孩子找找线索。
他仔细看了看两个被割下来的脑袋切口的位置,看起来竟然很整齐,下手的人显然是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实在是太残忍了。
再看地上被血浸透的小孩儿衣物,上面零落的碎肉,就像是被剁碎的一样。易修忽然想到了一样东西。
他们这一带种的是果树,果树常常要修剪枝桠,所以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一把整枝用的大铁剪。这东西谈不上锋利,但是能剪断很多东西。
易修心里一寒,下意识就搜寻那东西的踪迹。
可是屋子杂乱,还堆放着一些东西,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易修不好寻找。
但这种想法让他觉得心里很不安。
易修受不了屋里的血腥味,也不想多呆。一切还是等警察出现再来看吧。
易修最后又看了一样床上孩子的头颅一眼,默默叹了口气,走出屋子。外面的人看他出来,都没说话。
易修心情无比沉重,隐约觉得,这接二连三出现的事情,也许根本不是巧合?而是某种契机引发的后果?
这种事情易修已经遇到过一次,然而这一次却比上一次还让他觉得可怕。
阿三是死有余辜,但是这两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呢?
大约是易修出来时脸色太难看,守在外面的人也都不敢说话,易修回过神来才发现旁人的目光,和平时大不一样。
易修懒得多说,心里估摸着警察要来了。
这时候熊繁忽然从外头跑过来,慌慌张张过来看到易修站在门边,脸色阴沉,也跟着一愣。
他平时总看着易修和和气气的笑脸,哪里看到过他这么严肃阴冷的表情?所以顿了顿,才问:“你进去看了?易哥,你还好吧?要不要回村里办公室坐会儿?”
易修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儿,一会儿警察该来了,我还得留这儿,不能让别人进去,要保护现场。你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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