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秘书看到她时,神色不至于慌张,可真带有三分的焦虑。
她说:
“高小姐,是高定北先生问我,你是不是去了顺德。我回应他说,我只为你订了九洲港的船票。”
“他怎么说?”
“他点了点头,告诉我庄钰华先生的秘书会通知你尽快赶回来开会,并说你一到涉,请你先去找他。”
高掌西推开高定北的办公室门时,他正在讲电话。
高掌西只听到高定北在摔下电话前的几句话:
“我们高家的家事,你现在且先别管!”
高掌西挪开了椅子,坐到她弟弟的踉前。
高定北凝视着她,并没有开腔讲话。
“太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了。”高掌西这样说,打开了僵局。
“你回过家里去没有?”
“没有。”
高定北说:
“我意思是指你娘家,不是指庄家。你见过三姨了吗?”
高掌西愕然。
这才是真正令她震惊的。
短短的几天之内,连伍芷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掌西只能强装镇定,集中精神,当作一件严重的商业事件来处理。
她不是没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经验的。
这些年来,在商场上不住地有铺天盖地式的灾难,企图要把哪一个稍为软弱的财团或家族吞噬,形形式式的风险她见得太多了。都是要冷静地应付,才有重出生天的机会。
于是高掌西说:
“母亲要见我吗?
“她或许没有提出要求,但,你最好去见见她,总会有话要跟你谈。”
“你呢,是你有话要跟我言之在先吗?”
“三家姐,”高定北吁了一口气,像要镇定一下自己的神经,才说:“有香港人在顺德见到你。”
对,就是如此这般,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了庄氏与高氏家族中人的耳朵里,然后十二道金牌似的把她召回来。
高掌西静听下去,下文必然更惊心动魄。
“三家姐,整个发现无疑是令我震惊的,但还能接受下来。可是,问题并不简单。”高定北继续,“实在牵涉的层面很广,很复杂。”
“你不认为这是我个人的事件,只由我去为自己的行止负责?”
“我已说了,并不如你想像中单纯。”
高掌西看到了高定北前所未有的焦躁,她有点奇怪。
这弟弟的神情并不像只为她的遭遇而感到惶恐,她看得出高定北似乎有种利益相关,切肤之痛似。
她只好静候对方把情况解释下去。
“定北,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毋须忌讳,我从来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很好,三家姐,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
“你说。”
“你知道在这个星期之内,本城发中了什么事?
这真难倒高掌西了。
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她在过着只羡鸳鸯不羡讪的生活时,哪还有心思稍稍回顾香江。
“庄钰华的大计如期进行,这你是知道的,对吧?
“你是指把收购得来的中华成药制造厂以及穆亦蓝发明的鼻咽癌成药单方,拨入庄氏集团之内,作为再行集资的理由?”
高定北点头。
“这事不是已经定期宣布了吗?钰华曾经告诉我,说你跟杜氏集团的叶骏豪都对包销有极大兴趣,你们不是携手合作吗?’,
高定北一听,立即铁青着脸,道:
“你并不知道叶骏豪与夏真之间的事?”
高拿四下意识地回应:
“他们之间的什么事?”
此话才出口,她就意识到其中的关系与玄妙,只好立即补充:
“对不起,定北,我并不知道他们的事。相信市场上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否则我会略有所闻。”
“夏童是在杜氏出身的,叶骏豪的父亲去世后,他在来氏的股权由儿子继承,叶骏豪成为董事局内的支柱,那时通过夏童的介绍,跟夏真认识了。市场曾一直盛传这段不正常关系的主角是夏童,其实不是的,夏真把真相告诉我。”
“你介意吗?”
“我不介意过去,但我介意现在。”
“现在?夏真不是一脚踏两头船的人。”
“她不是,她是我的人。当她坦白告诉我过去的那个人是叶骏豪时,我不能忍受跟他再携手在商业上合作,三家姐,你明,白吗?”
这是一重微妙的心理,照说不难明白。
然而,是台明白怕不是问题的关键。
因而高掌西没有正面地作答,她说:
“这跟整件事有关吗?”
“怎么没有。三家姐,我向庄钰华提出了请求,希望他让我独自包销庄氏再行集资的十亿元,他答应了。我要赢叶骏豪,在他面前我只可以耀武扬威,我不要被他讪笑,就这么简单。可是,为了你踉穆亦蓝,我现今危机四伏。”
高掌西惊问:
“为什么?我不明白。”
“如果庄任华要对付你,对付穆亦蓝,十亿元的集资款项就会由我独力承担。我们已经在这个星期之内签了约,并向外宣布了,并无半点的转寰余地。”
高掌西仍拼命摇头:
“不明白,真的,定北,我并不明白。”
“庄钰华有本事把穆亦蓝的成药单方吹捧催谷起来,他一样有本事将之毁灭。唯其如此,他才可以发泄他的心头之恨,他没有理由栽培及颂扬一个跟他妻子上床的男人。”
“你住口!”高掌西喝止了他,实实在在觉得高定北那句话太难听,太肮脏,太拈污了她和穆亦蓝之间的那段关系与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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